我怎么会知道顾迁的脸书账号?那自然是他用一个陌生号码发给我的。
他们俩甜蜜地游山玩水,我一个人在医院忍受病痛。
这一个月,她真正工作的时间只有三天。
其他时间,都是他们俩的甜蜜旅行。
那些照片里,何欣手上戴的不是婚戒,而是和顾迁一样的对戒。
我的目光落在何欣的手指上,中指上还有淡淡的痕迹。
看来她刚摘下来不久。
而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仿佛在嘲笑我,连让老婆戴婚戒的能力都没有。
“我没有生气。”
何欣看了我两眼,发现我确实很平静,没有任何怨言。
她柔软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在我的脖子上: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真的好想喝你煮的粥.....”
那柔软的触碰,没有激起我任何欲望。
反而是她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让我呼吸不畅。
那是顾迁常用的香水。
我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推开:
“想吃自己煮去。”
本来还想往我身上贴的何欣,身体僵硬地停在了一边。
她气呼呼地给了行李箱一脚。
那些精致的手工艺品,在剧烈的震动中,哗啦啦碎了一地。
就像我们那段脆弱的婚姻。
她眼圈泛红,嘴巴一扁,冷冷地问: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不打算给我煮粥?”
她这是在给我找台阶下,平时我绝不把她气到这份儿上。
伺候何欣,我敢说自己是“舔狗王”,没人敢跟我争。
我是她朋友圈里出了名的“软饭王”。
这个既讽刺又侮辱的名号,我坦然接受。
曾经的我和何欣感情甜蜜,我根本不在乎这些称号。
但现在,我不想当软饭王了。
我看了一眼即将爆发的何欣,连忙摇头。
“你可以让顾迁帮你煮。”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火药桶,何欣抓起茶几上的凉茶,猛地泼在我脸上:
“魏逸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如果她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我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
凉茶顺着帽檐往下滴,湿漉漉的帽子让我极度不舒服。
当我摘下帽子时,何欣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
“你有病吧,没事剃个光头,还画了个伤疤妆?过两天就是女儿的生日,你搞成这样,怎么参加她的生日派对?还是你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博取同情?”
原来,她愿意回来,并不是因为玩腻了,而是记起自己还有个不知道生父的女儿。
何欣真是瞎了眼,她怎么会以为我头上那些蜿蜒如蜈蚣的疤痕,是化妆呢?
她尖锐的声音,让我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