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姨妈巾有吗?”贺南之一脸关切。
“出来的急,忘带了。”蓝蝶捂着小腹,眼见的难受。
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
高中的时候疼痛开始加剧,到了大学,直接升级到了剧痛,每次大姨妈,都会有一天的至暗时刻。
疼到完全下不来床,上吐下泻,需要依靠药物缓解,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打安定。
“啊啊啊,难道我去买?”
大小姐贺南之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很明显没做过这种事,一脸慌了神的样子。
“我去买!”
悦耳动听的男声传来,宋屹把蓝蝶扶到贺南之身边:
“这位同学,辛苦你照顾一下蓝蝶,我很快就回来!”
贺南之瞟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男人的样子。
十分端庄大气的长相,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与安全感。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努力想了想,对了,与贺家所有的男士们的感觉都类似,绝对靠谱的老G部风!
“那你快点啊!”贺南之随意说了一句,便扶着蓝蝶去卫生间。
不用刻意看,她就注意到了蓝蝶耳朵上硕大的蓝钻耳环,并毫不掩饰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姐姐,你竟然有这款耳环?”
蓝蝶已经开始疼痛加剧,无意识地就嗯了一声。
“男朋友送的?”
“嗯!”
“你男朋友谁啊,这么有品?关键是有钱!这么大手笔!”
“……”人已经痛到无法回答。
等丛月把姨妈巾送到的时候,蓝蝶已经痛的满头虚汗,眉头拧成一团。
“去医院!”宋屹看着痛苦不堪的她,坚持要去。
“不好意思,扰了大家兴致!我回宿舍就好!”蓝蝶坚持不去。
……
蓝蝶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了,痛的浑身虚冷。
明明是入夏的京市天气,硬是抱了厚厚的一床棉被,仍然冷的发颤。
吃了药就各种迷糊,缩在床上。
蓝蝶仿佛看到了去世的爸爸妈妈站在床边。
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耐心地给她贴上暖宫贴,慢慢给她揉着小腹。
她强忍的眼泪马上崩了一样的落下。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妈妈,我想你!你们为什么不要小蝶了!”
一旁陪着的丛月和田贝贝忍不住跟着难过落泪。
自从蓝生集团出事,她们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大一时候惊为天人,笑的无忧无虑的快乐小蝴蝶!
每一次她脸上的笑容,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坚强,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真正的隐忍!
……
夜晚的澜庭苑。
一直忙碌的贺沧澜,本想直接回清园,半路接到父亲的电话,家里去了几位世交的泰斗级人物,让他回去陪着大哥贺挽澜应酬。
自从回国,几乎每天都在各个城市穿梭,并按着父亲的意思,一波又一波应酬,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父亲贺建波几乎不出席这些场合,他更是每天忙到没有白天黑夜,每天被各种接待出访会议填满,连回家一趟都是稀有。
但这些忙碌,丝毫不会影响他为两个儿子铺路的节奏。
一z一商,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迎来送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一天的喧闹终于在此刻恢复了宁静。
大嫂苏婉端来了后厨特制的醒酒养胃汤:“沧澜,喝一点!”
贺沧澜礼貌接过:“谢谢大嫂!”
“每天应酬这么多,佣人伺候的再好,也比不上有个贴心的人照顾着。”苏婉一脸温和。
贺沧澜喝完养胃汤递过去,淡淡应了一句:“大嫂费心了!”
苏婉看贺沧澜的样子,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她也是好意,毕竟贺沧澜也29了。
他这一回国,周围门当户对有女儿的家庭,就那么几个。
这段时间,都不露痕迹地来澜庭苑走动,希望和贺家结下这门亲事。
“妈,你猜我今天出去吃饭,见着谁了?”贺南之从门外跳了进来。
见到贺沧澜在,眼见的表情收敛了下去,乖乖地喊了一声:“小叔好!”
贺沧澜淡淡点了点头,随意地发问:“见着谁了?”
贺南之一向很怕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叔,见到她便有老鼠见到猫的乖巧,所有的叛逆也都隐了形。
贺南之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叔,您不会认识的,就是上午来咱们这里面试的伴读小姐姐蓝蝶。”
贺沧澜没有任何表情,淡笑出声:
“是不认识。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和小叔分享分享!”
难得见到这么和蔼的贺沧澜,贺南之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蓝蝶来大姨妈,差点疼晕过去。男朋友去给她买姨妈巾,她男朋友长得可帅了!”
苏婉看到贺沧澜眉头皱了下,只当他是因为不想听这些女生来例假之类的琐事,赶忙喝住贺南之:
“南南,口无遮拦的。不早了,下去吧,别打扰小叔休息。”
贺南之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小叔,打扰了,忘了这事不能和您分享了。您是男的!”
贺沧澜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以后可以多和小叔交流。”
苏婉带贺南之下去后,贺沧澜马上便站了起来,走出了正厅。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母亲崔慕锦走了出来。
“妈,我回清园!”
“这里哪间房子你睡不下?清园佣人少,你这酒气熏天的,总不如这边方便照顾你!”
“我明天有事,直接从清园出发方便!”
崔慕锦看贺沧澜执意要走的样子,只好作罢:
“没几天是你汪伯母生日,记得提前选礼物,到时陪着我去走一走。”(汪书仪的母亲)
贺沧澜随意“嗯”了一声,便叫来易安,驶出了澜庭苑。
他拨出了蓝蝶的电话,一个,两个,没人接。
贺沧澜皱着眉,心情有些烦躁。
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接通了,却不是蓝蝶的声音:“你好,蓝蝶睡着呢,有事吗?”
“她在哪?”
“宿舍呢!”
电话突然挂断了。
丛月放下手机,皱了下眉。
男人的声音好听的很,像大提琴独奏时候的低沉悠扬,是她迄今听过的最耐人回味的男声。
还想多听一下呢,竟然突然就挂了,谁这么拽?
她翻了一下那个电话的备注,莫名心跳了一下,只有一个字:
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