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往常一样走着回家的路，马路对面人声鼎沸，人潮拥挤，我本是不爱看热闹的人，可熟悉的声音却传入了我的耳朵。

李泽呜呜咽咽的哭声，奶奶哀求的声音。

「警察同志，实在对不起，这孩子脑子有些问题，不是故意闯到别人家的……」

我跑到了马路对面，闯过嘈杂的人群，看见奶奶佝偻着身子一下又一下地鞠躬道着歉，李泽在一旁鼻青脸肿，已经哭哑了喉咙。

我拉起奶奶，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泽今天出门的时候，在这个小区旁捡到了一把钥匙。

他不知为何走进小区，一家一家地开着门。

监控显示他开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在十层，那把钥匙真的打开了一家房门，他傻笑着走了进去，吓到了房子的女主人……

我一把将李泽从地上拉起，不顾旁边的人群，大声吼道，「李泽，你是不是有病啊！」

李泽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我，下一秒，他拉住了我的手，止住了哭声，又笑了起来，「姐姐……钥匙，大房子，我们……有家……」

旁边的人一阵唏嘘，「真是个傻子……」

「真可怜啊……」

「啪」的一声，我的巴掌落在了李泽脸上。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李泽，你害我的还不够多吗？我的家不都被你拆得差不多了吗？我到底欠你什么了啊？」

李泽被我失控的样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房子的主人看着我们，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是傻子就别让他瞎出来转悠啊，真是的，都把我吓出病来了，要赔我精神损失费的啊。」

我擦了擦眼泪，对房子的主人深深弯下了腰，

「对不起，叔叔，阿姨，打扰你们了。我弟弟他是个傻子，吓到你们了，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额头几乎要贴到了膝盖。

我没有钱可以赔他们，有的只是这不值钱的自尊。

在警察的疏导下，房东骂过了瘾，没有再继续追究责任，人群也慢慢散去。

我拉起奶奶，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了，奶奶，我们回家。」

李泽看我笑了，从地上爬起跑到我旁边，又开始傻笑，「姐姐……」

「你怎么不去死啊！李泽，你就是个扫把星！」

我厌恶地看着李泽。

这一刻，我是真的想他去死。

小说《杀死那条红鲤鱼》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