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不等宋月弯开口,她身后站着的管事嬷嬷已经横眉冷竖怒斥出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们家大**的母亲!”
白姨娘脸色阵青阵白,屈辱地咬紧牙关,矫揉造作道:“我到底是她的庶母……”
“呵!”一声极轻的冷嗤,从宋月弯红唇中溢出,带着浓重的嘲讽与不屑。
她冷冷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白姨娘,红唇轻勾,眼底却是阴寒彻骨。
“庶母?你也配?不过一个没名没分与人**,在人家正妻去世之后才好见光的外室罢了,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那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像是巴掌一样重重扇在白姨娘脸上。
她眼眶立刻就红了:“你!我才不是外室,我与老爷真心相爱,是你母亲柳如兰横刀夺爱,她才不要脸!”
宋月弯眼神骤然犀利冷沉。
“掌嘴!”
“是!”
桂嬷嬷立刻上前,一把抓住白姨娘的衣领,抬手就是狠狠的两巴掌,直将她打得耳朵发麻,头脑发晕。
“啊!我是老爷的女人,是这个家的主子,你们凭什么打我!放开我!”白姨娘气红了眼,也顾不上伪装了。
宋芥菏也恍然醒悟,立刻伸手去拦住,怒气冲冲:“你们放开我娘!”
心里愤愤然想着:
【这些该死的古代人,动不动就拿权势压我,等我攻略了男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宋月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面无表情:“冷锋,你的鞭子怎么停了,继续啊!”
“是!”
凌厉的鞭子直冲着母女二人身上抽过去,疼得她们吱哇乱叫。
【啊!疼!太疼了!】
宋芥菏跳起来就躲在了白姨娘身后:“娘!救我!好疼!”
白姨娘也疼啊,她一张保养极好的脸都被抽花了,疼得哇哇惨叫,却因为被宋芥菏推到身前,根本躲不开,恨得心头滴血。
满院子鸡飞狗跳,唯有宋月弯与跪在地上的谢容衡最淡定。
跪在地上的少年,反倒像是个看戏的局外人,满眼的冷漠。
宋丞相匆匆而来,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妻女嗷嗷惨叫的模样,心疼不已。
“宋月弯!你疯了不成!”
“停手!我让你们停手听见没有!”
他愤怒地想要抢过冷锋手里的鞭子,然而对方每一鞭子都抡圆了,反而打得更起劲,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白姨娘母女一看见他,就像是找到了靠山,哇哇大哭。
“老爷(爹爹)救我!”
宋丞相对着宋月弯怒道:“孽障!还不赶紧叫你的人停下!”
“爹爹急什么,府中两个下人不懂事,女儿教教她们规矩罢了,免得哪天去外面丢人,给我们丞相府惹了笑话!”
宋丞相气得瞪圆了眼:“孽障!她们可是你的庶母和妹妹!”
“啪!”宋月弯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冷笑:“父亲说笑了,我母亲乃是威武侯府嫡出大**,也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可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乱攀亲戚!”
“你!”宋丞相气得全身发抖,抓起旁边的椅子,恨不得砸死这个孽女。
宋月弯不咸不淡,声音幽幽:“父亲,我母亲是不在了,可威远侯府还在,你当真要为两只见不得光的臭老鼠,对我动手吗?”
她一双漆黑冷冽的眸子,似刀锋般锐利,生生刮过宋丞相的面皮。
半晌,他终究是不得不泄了怒气,气得拂袖而去。
白姨娘和宋芥菏直被抽晕了过去,宋月弯才大发慈悲,摆摆手:“丢回父亲的院子里去吧,免得脏了我的地儿!”
“是!”
冷锋带着两个侍卫,像是拖死狗一般,一人拽住一只腿,把地上瘫软的白姨娘二人拽出去。
宋芥菏目光阴毒,狠狠回头看了一眼。
【我一个开了挂的穿越女,怎么能活得这么窝囊,还被一个古代封建女人压得死死的!】
【我不甘心!我不信上天让我穿越过来,仅仅是为了让我受她折磨!我一定要攻略下男主,弄死这些欺辱过我的人……】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院子里跪得笔直,挺拔如葱的男人身上。
宋月弯不动声色听着她的心声,轻轻勾唇。
想翻身吗?可惜了呢,这一次男主他啊,是她的了!
夜里,谢容衡被关回小黑屋。
他被喂了点稀粥,但是肠胃里仍然火烧一般灼热绞痛,身上更是鞭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各种伤口纵横交错,看上去触目惊心。
“吱呀——”
宋月弯推门进来,纤纤素手拿着一盏烛台,目光幽幽落在少年的身上。
她眼底似盛了夜色,黑不见底。
上辈子,便是这个人,心甘情愿被宋芥菏的虚情假意奴役,成为她手里最锋利的刀,指向了她和威武侯府。
如今,宝剑尚未出鞘,他还不是后来手段残忍冷酷狠绝的摄政王。
会成为谁的刀,还未可知。
宋月弯轻勾唇角,一步步走近,冰凉的手轻轻拂过少年单薄却肌肉结实的背,声音轻轻的,带着引诱。
“你看你,一定要这样倔强,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若是早日臣服于我,又何须受这样的罪,真真是让人心疼啊!”
纤纤玉手顺着背部肌肉线条,一路滑到少年的下颚处,抬起他的脸,细细打量。
眼底是耐人寻味的深意。
窗外电闪雷鸣,雨声若雷霆。
房间里,昏黄烛火下,少女那双眸子,亮的惊人。
她浅笑盈盈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谢容衡眼底却没有半分动容,他猩红的眸子像是小兽,张牙舞爪又警惕地盯着对手,只待时机一到,便要给足对方致命一击。
他咬牙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这里恶心人!”
嘴可真毒!
宋月弯眉梢轻扬,收回手,摸出一把匕首,明亮的刀光泛着寒意。
她将刀抵在少年的脖子上,语气幽幽:“我的确是想杀你的,就像这样,锋利的刀捅进喉咙,一刀毙命!”
“鲜血四溅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她笑得花枝乱颤,手中的刀递进几分,划破了少年的皮肉,丝丝鲜血从刀锋处流出,狰狞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