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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霜看到红本子的装饰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打开婚书观看时,手都忍不住有些微颤抖。

“云州首富之女,许半烟。”

“这个龙琴怎么有点耳熟?对了,她是将门之后,听说她极有可能继任北疆统帅!”

“齐若楠?难道是那个大明星?我们公司上次想请她代言,连经纪人面都没见上。”

“这个韩晴......倒是没听说过。”

“这个......”

一口气翻完六七本婚书,宁如霜连自己的呼吸都控制不住了,剩下她都没勇气去看。

婚书上出现的这些人,只要是听说过的,每一个都是她必须仰望的存在。

每一个都有能让她自惭形秽的地方!

“不对!许半烟也就出身比我好,论能力,我是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商业上的手段,我比她强!对,一定比她强!”

宁如霜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接受这个被自己抛弃丈夫竟有如此之多的比自己优秀的未婚妻。

更不敢承认:原来自己才是被挑选的,而且可能是众多参选者之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但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就是真相!

三年前,张献第一次出现在宁家,也是拿着这样的婚书。

当时的他看起来一无是处,即便红河集团即将破产,也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未婚妻的身价比他高一百倍和两百倍又有什么区别?

可他就是凭着一纸婚书,与她做了三年的夫妻。

如果他真的拿着婚书去找那些女人,会不会......

宁如霜不敢继续想下去,抬起头时,看到张献的眼神,那种嘲讽的、蔑视的眼神,她心里又是猛地一跳。

是真的!

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似乎确实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是真的!

“不!假的!都是假的!”宁如霜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对,假的,我妈跟我说过这事,都是假的,你不过就是在做白日梦!三年来,你连我的手都牵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也只能去做白日梦!都是做梦!”

张献微笑地看着她,说道:“宁如霜,你破防了啊。”

宁如霜心里又是一凉。

我破防了吗?

她这样问自己,然后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着她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破防了。

这样想时,她感觉破防的情绪越来越严重。

不!

我没有!

都是假的,我没有破防!

宁如霜差点大吼出来,但多年的修养让她压制了冲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都是假的,我破什么防?”

张献收拾着婚书,口中道:“说真的,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我居然从这么多人之中挑中了你这样的,白白浪费我三年的时间。”

他想了想,又道:“也不算浪费,毕竟你是我爷爷选的,只能说,可惜他老人家看走了眼。”

他背起包裹,说道:“现在,我也要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自由,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安心开我的后宫。我现在就要去找我的第一位爱妃,许半烟是吧?之前我都没好好看她的名字。”

张献向前走着,背着她朝她挥手。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邀请你,用你这个前妻的身份,帮我看看我这些老婆。”

杀人诛心!

这就叫杀人诛心!

让她去看看那些未婚妻,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宁如霜在原地站了很久,大声叫喊:“假的!都是假的!那都是你编出来的幻想!你骗不了我!”

张献上了赵金龙的车,看着宁如霜站在路边的反应,心情大好。

这三年来,他每天都要去陵园给过世的家人们守孝,这样做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跟宁家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群人实在太刻薄,太势利眼,跟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如今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人的嘴脸。

至于宁如霜,迟早有得她后悔的。

赵金龙也是为他感觉高兴,要不是主上下了命令,他早就不想帮助宁家人了。

这会儿便找机会问道:“主上,明天的商会要不要取消?”

张献思索一阵,答道:“不用了,按计划进行。宁爷爷和我爷爷是世交好友,当年血案过后,也是宁爷爷冒死为我爷爷收了尸骨,那个项目就当做报恩吧。”

赵金龙道:“是,还有,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不过......属下无能,我们已经拷打了他两天两夜,却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

张献来了兴致,奇道:“哦?还有这样的硬骨头?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赵金龙道:“就是个跑腿的。”

......

云州市的某个仓库里,被吊着的中年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随着脚步声响起,中年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赵金龙和一个年轻人走来。

那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面皮白净,相貌非常俊美。

这种人很适合靠脸吃饭,找个富婆求包养那是绰绰有余。

这是中年男人对年轻人的印象。

“赵五爷,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说,求求你放过我吧。”中年男人求饶道。

赵金龙看了他一眼,对年轻人道:“主上,这两天他说的只有这句话。”

主上?

中年男人满是伤痕的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这位赵金龙可是金龙集团的董事长,云州市内最顶层的大人物之一,其势力之强可谓首屈一指,几大世家的掌门人见了他也得低头。

这样的人还有个“主上”?

而且居然这么年轻?

张献走到中年男人身前,问道:“我很好奇,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连死都不怕?”

中年男人摇摇头:“不是好处,恰好是因为我怕死。”

张献问:“怎么说?”

中年男人道:“五爷的手段我也知道,我也很害怕,但五爷终究是个讲道理的人,当年的事,我只是一个跑腿的,罪不至死,但他们......”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极其惊恐的神色,身子甚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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