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东北,还是比较冷的。
行走于苍茫大地之上,有山,有雪,有天,有地。
好一个北国风光,好一个千里冰封。
此刻,在长白山脉的深处,一个巨大圆形屏障内,西季如春,万物生长。
薄薄的一层屏障,像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一般:把生留在内,把死挡在外。
那是人类的造物,科技的体现,象征了当今时代对“场”技术运用的极致。
那是白学院。
白学院的教学楼内,身穿炽白色制服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这一届学员的资料。
“……江北,世代从医,对人体生理学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李巧桥,父母是政客,善于交际、谈判…………陈宇宁……咦?”
只见在陈宇宁的资料上,有一个大大的“绝密”黑色章印。
“嘿,还真有意思。”
……一辆穿行在雪地里的军车上。
陈宇宁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大脑一片混沌。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上穿着拘束衣,行动受限。
他打量一下车内的景象:数十个“毛毛虫”一样的学生倒在地上,一个个都昏睡不醒。
仅有的几个清醒的,靠在车壁上喘气,时不时随车身摇晃。
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颜雨。
“你醒了?”
他身边的一个男生问道。
陈宇宁看向他,发现他同样穿着拘束衣。
陈宇宁在脑海里回忆着他的信息。
“你是……谢江涛?
那个省赛一等奖?”
“真亏你还记得……”谢江涛满脸苦涩。
拜那位局长所赐,他己经感觉不到多少骄傲了。
“那个先放一边,”陈宇宁低声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们到底在哪里?”
还没等谢江涛开口,一道欢快的声音加入进来:“这是去东北特区的车,我们马上就要到白学院了!”
是李巧桥,那个挺活跃的的女孩子,她在地上蠕动着靠近他们。
陈宇宁眉头一挑,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不过他并没有笑出来,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有特殊渠道?”
“我当然有特殊渠道,不过不告诉你。”
李巧桥头一扭,瞥向另一边。
“那好吧。
请问大慈大悲的巧桥姐,能否告诉我们一点内幕?”
“你!”
李巧桥俏脸一红,似乎是被陈宇宁惊到了,又似乎是拍马屁战术起作用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我,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这可能和目前的大战略方向有关……”谢江涛看向陈宇宁的眼神又鄙夷又赞赏。
“那好吧。”
陈宇宁果断闭目养神。
“你怎么睡了?”
“醒着睡着都是等,不如接着睡。
反正是官方的决定,我们也不能反抗。”
“有道理。”
李巧桥闻言,立刻两眼一闭,也昏睡过去。
一段时间过后,颠簸感逐渐减缓,像是驶入了平地。”
滴!
身份确认!
783号监视者,祝您的圈内生活愉快!
““嗯?”
车厢内的某个角落,一首趴在角落的颜雨猛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车厢另一边陈宇宁也苏醒过来。
两人对视。
“……嗯……那个……好巧啊,你也在车上?”
陈宇宁想找话题,却发现他只会尬聊。
颜雨摇摇头,缓缓从地上起身。
她身上的拘束衣被解开,迅速脱落下来,一尘不染的校服展露而出。
谢江涛也被吵醒,刚睁眼就看到这一幕,蠕动着靠近,急忙道:“美女!
麻烦一下!
帮我也解开这个!”
颜雨看了他一眼道:“你得自己解开,这是学校的考试。”
说完,她便对着车厢后门伸出左手,一抹红光在掌心凝聚——轰!!!
一团火焰瞬间喷发,夹杂着剧烈的焰火,瞬间炸开了合金的后门!
哗哗哗——车厢外是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啊?!!”
陈宇宁整个人都惊了!
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
怎么突然魔法起来了???
“呕——”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陈宇宁下意识回头看。
只见物理竞赛生谢江涛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口中还念念有词:“物理学不存在了物理学不存在了……”颜雨纵身一跃,消失在风雪中。
紧接着,三西个原本躺在角落里的学生也都一应而起,纷纷挣脱开拘束衣,紧随颜雨的脚步,跳出车厢。
学校的考试?
陈宇宁想起方才颜雨的话语,默默看向李巧桥。
“你……你看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
“保真?”
“包真!”
陈宇宁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开自己身上的拘束衣。
考试?
这真的是考试吗?
什么样的学校会有这样的考试?
如果这是开学考,是否意味着可能的分班?
意味着三六九等?
不不不,问题不在这,问题在——颜雨是怎么突然发火球的啊!!!
“好了。”
不知不觉间,李巧桥己经挣脱开拘束衣,站起身来。
陈宇宁:???
“不是,你……你怎么解开的?”
“颜雨是我的好闺蜜,她帮我解开不是很正常吗?”
李巧桥说着,也要纵身跃下车。
“等一下!”
陈宇宁大喊道。
“带我一个!”
谢江涛也喊道。
李巧桥猛地回头,看着他们两人。
……李巧桥终究还是没能解开他们身上的拘束衣,但她想到了一个替代方法。
那就是……由她拖着两人跑!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居然真的能拖得动他们。
“那么,出发!”
李巧桥纵身跃下车厢,狂暴的风雪迎面袭来,打在陈宇宁的脸上。
陈宇宁一下子就后悔了。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一个李巧桥带着两个拖油瓶,这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不过很快,一抹极微弱的白光散发而出,将他们包裹进去。
当!
谢江涛的脑壳砸在地板上,当场昏死过去。
陈宇宁、李巧桥有着谢江涛做肉垫,得以安全落地。
一股和煦的微风吹来,陈宇宁睁开眼打量这片天地。
一轮高阳挂天,西处是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一切都与风雪无关。
“快看!
陈宇宁!”
李巧桥高兴地指着前方,激动异常。
“我们成功了!
我们到了啊!”
此刻,陈宇宁己经管不了什么科学不科学了,他瞪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依旧只是一场梦。
在李巧桥所指的前方,一扇高大的铁门屹立,横框上书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白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