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自然不会将我请到尚书府。

他有别院，应该不止一处。

我一进府，他便命人关了门，还遣走了身旁侍奉。

只留了我，在旁抚琴。

拨弦三两声，他便摔一茶盏助兴，直到面前的七个茶盏被尽数摔碎，他翘起唇角，眼中尽是狂悖：「坐在那抚琴乏味的很，听闻你身段极软，跳一段让本公子瞧瞧。」

见我起身，他指着一地的碎盏：「就在这儿跳，看你能不能躲过这些碎瓷，就算是当你前些日子躲着本公子的小小惩罚。」

那些碎瓷凌乱一地，不管我怎么舞，都断是躲不过。

我笑了一下，索性攀到他身侧。

「沈公子说笑，容玉哪敢怠慢沈公子，实在是容玉自觉身份低贱，不敢相见，怕误了公子声名。」

「确实贱。比那些妓子都不如。」他笑得越加狂戾。

手也开始不老实。

「你知道本公子怎么会瞧得上你这种***吗？」

「公子请说。」

「你和本公子以前弄过的一个贱蹄子很像。」

我身子滞住。

贱蹄子，弄……这样的字眼，在他眼里，我们猪狗不如。

「是容玉的福气了。」我低声下气迎合。

「你比她乖巧，她不识相，不过她玩起来实在销魂，脖子上那颗朱砂痣，如同身体的开关，只要摸两下……」

沈卓双眼迷离，像在品酒一般。

我的身子止不住开始抖。

姐姐脖子上，也有一颗朱砂痣，从不让旁人碰，她说一碰身上便奇痒。

「这就疼了？」沈卓笑得肆无忌惮：「这才哪到哪！」

「她，叫什么名字？都是做这个，说不准容玉知道。」

「你不可能知道。」

沈卓眯了眼，笑得阴诡：「这一次她没进醉花楼，估计已经被卖给别家当贱婢了。」

我骤然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蹿上来，沈卓语气怪异，再加上言语间透露的信息，心里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可我不敢想，更不能问。

直到临走时他将一把扇子甩给我做赏，我才清了思绪，躬身道：「这扇面上所绘的墨竹虽只寥寥几笔，却尽显傲骨，想来是不愿留名的当世大家所绘，叫容玉受宠若惊。十日后便是科举，沈公子才华卓绝，容玉提前恭祝公子金榜题名。」

沈卓瞥了一眼扇子，自傲道：「自是金榜有名。」

我捧着的这柄扇子何其珍贵，他是不知的。

扇子上的墨竹只有当今最擅画竹的画圣才能有此意境。

只是画圣早已归隐，他的画作甚少流出，上一世我也只在宫中贵人处瞧见过。

之所以我能一眼认出，是因为宫中的沈贵人处的那一柄扇子，与我手中这个一般无二。

沈贵人，沈擎之女，沈卓嫡姐。

想来这扇子，便是她送出来的。

小说《重生百花魁》 第五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