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客人问我,清欢,你是如何沦落至金满楼的?
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畅快过后,开始想了解我的悲惨身世,又不似关了门后的一副禽兽模样,恨不得将我的衣裳扯烂,拆骨入腹。
我裹紧薄如蝉翼的情趣内衣,羞涩地说,父母早亡,家道中落,想要一口饭吃,想活着。
男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却一致地带着怒其不争和神气十足。
他们边说边扯下我身上仅剩的遮羞布,或粗糙或肥腻的大掌揉捏我的身子,试图留下他们用过的痕迹。
“清欢,我并无瞧你不起,只是,女人的贞洁还是很重要的,能早日出这虎狼窝,找个良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路。”
“我虚长你几岁,有几句话思前想后还是想与你说道说道,这女人啊,挣钱地方式多的是,躺着挣钱固然轻松,总是不长久,色衰而爱迟啊姑娘!”
“若我是你父母,泉下有知,总免不了一场吐血。”
“......”
呵!若我是你的娘老子,生了这等斯文败类也是要去哭倒长城的。
先时,我会耐着性子迎合两句,必要时也是演一场伤心落泪,好叫那些人面兽心的假清贵老爷多给我点小费。
只是那些男人算计的要死,多给一个铜板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穿上裤子就和花妈妈数落我的不是,我落得一顿好打,关在黑屋不给饭吃。
后来我听到那些话,便闭眼假寐,嘴里讨饶,假装被他们的雄风折腾得厉害,精疲力竭。
那些人反倒是满意了,随手给个一两块钱。
裴度不一样。
他从不和我多言,不问我身世,不和我交流,给钱大方,长得也十分神气。
我好奇,这般人物,哪用得着花钱玩***。
裴度的老子是有名的商储银行家,大姐嫁给了京华最有权势的上将,他则很早就去了德意志留学,可谓望门贵族。
他那样的家世,又长了张俏脸。沪上名媛也好,当红女星也罢,都盼着能与他一度春风。
只是,他自归国后,鲜少露面,听说他和裴振声大吵一架,便离家外住。
前些日子,被小报记者拍到在江公馆处。
江公馆是沪上舞皇后江绾绾的住处。
经记者一番添笔,才子佳人,日日颠鸾,夜夜倒凤,自在快活。
那场父子骂架有了由头。
花妈妈说,清欢撞大运了,得了裴少爷的青眼,日后发达必不能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