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娇子。
然而我却跪在林如烟跟前,用手接着她的呕吐物。
曾经的同学,说我是林家的走狗、金钱的奴隶、林如烟的舔狗……
身边的朋友远离我,他们只清楚我对林如烟百依百顺,已经丢掉了尊严。
这些传到老家的亲戚们耳中,我寒窗十年,就是为了做有钱人的一条狗。
他们这样评论着我,以我为耻。
但只有我清楚,妹妹每日在医院的账单究竟有多高昂。
林如烟高高在上,说我非她不可。
我对林如烟,早已厌恶至极。
而约束我的那份合同,还有一月到期。
……
夜店里,林如烟众星捧月般坐在主位上。
所有人都围着她阿谀奉承。
“如烟啊,今天你生日,这里的消费,全部由我买单!”
男人举杯,将林如烟搂住。
“呵呵,我缺你那点酒钱吗?”
林如烟白了他一眼。
“你,滚过来!”
她看向我,朝我一指。
“哦好。”
我快步走去,在她身旁蹲下。
“把手伸出来。”
我照做,在她面前摊开了双手。
“呸!”
一口痰正吐在我掌心,随之猩红的火光杵来。
林如烟拿着快烧完的女士香烟在我掌心熄灭。
“你可以滚了。”
我忍着痛,皱眉快速说道,“好。”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好像这一切都很正常一般。
其实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三年来,比手心吐痰还要过分的事情还有不少。
洗漱台前,我终于把手冲洗干净。
当我回来时,一道道呼声朝我袭来。
“如烟,快看你的狗回来了!”
“啧啧,来这边,让我看看你有多贱!”
酒桌上,没有一个人瞧得起我。
我一言不发,走到了林如烟身边。
“林总,时间不早了。”
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你还敢管老娘?”
目光对视下,林如烟突然把一张卡丢在我脸上。
“去给老娘开房,今天我不回家。”
“是。”
我捡起银行卡,再次快步离开。
夜场旁边就是酒店,当我开好房间的时候,林如烟的电话也打来了。
“把房间号发我。”
“哦好的。”
“你就给我在门口等着,哪也不准去!”
“好的。”
我应答着,这三年来,我没有忤逆过她任何一个命令。
终于,十分钟后,林如烟挽着一个男人,亲密的走来。
正是刚才夜场里那位。
男人如同胜利者一般,眼神居高临下的看向我。
“他还真是乖啊,让在这里等着就等着,比我家狗都乖。”
听着男人的话,林如烟瞥了我一眼。
“他也比狗好不了哪里去,离开了我林家,他想当条狗都难。”
两人鄙夷着,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撞开门,他们热烈拥吻着。
我背过身去,尽量回避。
然而一个手提包再次朝我飞来,砸在我的后脑。
“你今晚就在门口守着,哪里也不准去。”
“要是明天让我看到你不在了,我就告诉我爹!”
我心中一惊,“可是……”
没等话说出口,房门重重砸关上。
关门前,声音隐约传出。
“没有可是!”
我在门口足足呆愣了半分钟,终于是叹了口气。
可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清楚,每晚我都要守在医院照顾妹妹,白天还要去林氏集团打理公司。
根本就不可能在门外守一个通宵。
哪怕是他的父亲,也不可能纵容她这样做。
因为林如烟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白天我必须在公司。
而当初正是和她父亲签下的那份合同。
合同金额两百万,买我三年全心全意对待林如烟。
完全的忠心,哪怕要我去死也必须去的忠心。
这就是合同内容。
两百万,买了我三年的命。
而当初的两百万,则是为了救下车祸的妹妹。
只是可惜,直到现在妹妹依旧是植物人,躺在床上三年未曾睁开过眼。
三年来,我几乎是在医院住下。
疲惫和屈辱,我没有半句怨言。
摇了摇头,我不再思索。
反正合同还有最后一月就到期了,这三年的忠诚我已经做到。
林如烟对我如此理所应当,其他的再无相欠罢了。
下楼后,我将林如烟丢出来的包寄存在了前台。
开着车,我直奔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