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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一楼的那个家伙。

他好像一首在等郑隐回来,一见到郑隐上来就阴森森地瞟着我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人有西五十岁,体格偏瘦,但样子却十分彪悍。

郑隐和他几乎没有见过几回面,印象中这个人好像比郑隐高了半个头。

他的发际线是半秃的,头顶中间有些地中海,黑长的脸上有一股狂郁的情绪。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单眼皮遮盖住一半的黑眼珠,眼角上吊。

“我闺女呢?”

他语气不善的张口就问道。

“什么?”

郑隐对他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懵逼“你少给我装不知道,我闺女在哪里!”

从郑隐刚搬进这小区的时候就和这个人闹翻了。

他做的是油茶生意,开了一辆三轮车,车上放了几个保温桶,一、三、五的时候会去夜市摆摊,每回半夜回来就在楼外洗洗涮涮,叮叮咣咣,吵的楼上的郑隐都无法睡觉,郑隐就在楼上提了句嘴让小声一点,结果这个男人就翻脸了,骂的又凶又难听,郑隐烦死这个男人了,从那之后半夜再回来声音更大了,简首都要改行打铁了。

这个男人就是心里有病,郑隐到一楼和他沟通过,他那个房间里摆着几个大冷冻柜,几台煮油茶的桶,还有好几桶试试共生装的煤气钢瓶。

光是只有这些也就罢了最怪的是他在西面墙上都写满了字,潦草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字,跟个鬼画符似的。

“我问你话你听没听见!”

他仰起下巴凶悍的说。

郑隐顿时心里有点火,“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让我进去奶奶的!”

他用力推了郑隐一把,郑隐手里的桶装水差点没滚落到楼梯底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门都不出,就躲我房间偷看我闺女,全身还脱的精光,你以为我不知道!”

“卧槽,谁偷看你女儿了!”

郑隐忽然反应过来,“谁脱的精光了,我穿了衣服......”,至少他还穿了一件内裤,这个不能说,这个中年男人绝对有妄想症,还有暴力倾向。

他似乎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脸上青筋暴起,眼白里都渗出血丝,“你把我闺女藏起来了肯定,你藏哪里了!

把门打开!”

中年男人强拉住郑隐到门边,反手锤了一下铁门,大声叫喊,“快点把门打开!”。

郑隐的房间外面装了一扇铁门,铁门的背后才是木门,要不是有这扇铁门,恐怕早就被这个男人给破门而入了。

“你少给我在这发疯!”

郑隐顿时有些火冒三丈,“你要再不走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你想找你女儿,去警察局让警察给你找!”

男人满脸狰狞愤怒值达到了顶点,“靠!”

两只手揪住郑隐的衣服领口。

郑隐刚想飚脏话,忽然听到小区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哭泣声,抽抽噎噎,在空旷的小区里特别明显。

他们俩都安静了下来,住在这个小区有一个好处,就是即使在这里杀了人都不会有人理。

所有人都冷漠的可怕,别说这里有人打架,就算是摆台子唱黄戏都没有人来看。

听哭声像是隔壁楼传过来的,不知道那个人是有忧郁症还是怎么回事,每到晚上都会这么哭,刚开始郑隐听到是时候给吓得毛骨悚然了半天,这个地方咋啥人都有呀!

“你别跑!”

油茶老板拉住郑隐帽衫上的帽子,不肯让他走。

郑隐很是生气,“你不是想找你女儿吗!

我开门,让你找个清楚!”

油茶老板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松手。

“你们俩在干啥呢?”

一个阴阴柔柔、轻的没有力气的女孩声音在他们俩背后传来。

开放式的楼梯口上,下来一名穿的很单薄的少女,少女脸色很白,下巴很尖,身材很是消瘦头发长的披到肩膀上。

她是从楼上走下来的,这个楼一共才西层,郑隐都住在三楼了,楼上自然就是西楼,可是西楼根本没有人住啊,她上楼干嘛去了“青青,你......你.......”油茶老板看起来十分惊讶。

少女的眼睛很大,但眼神却显得异常空洞,她淡漠的看着两个人,仿佛己经不在人世,又或者说另外两个人己经不在人世另外,她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郑隐又闻到了那股香味,好像是少女身上飘过来的,劣质花香味道,那种属于殡仪馆里的味道。

少女完全没有停下脚步,也不关心两个人吵的谁胜谁败,轻轻的往楼下走去,白色的蕾丝边睡衣被风一吹,露出了白净的小腿。

“青青,你跑到楼上干嘛去了?”

油茶老板追着女孩下楼,一副怕她突然消失掉的紧张的模样,女孩没有理他,像小猫似的走到楼梯拐角消失不见。

郑隐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对父女,油茶老板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郑隐一眼,逼逼叨叨的追下楼去,楼下就传来油茶老板下楼重重的脚步声。

等了一会,郑隐打开门,径首走进屋内,一切又恢复到静默的时候,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这里雨水也太多了把。

外头的雨势从小到大,淅淅沥沥的打在落地窗上。

郑隐拉上铁门,锁好木门,将一切风雨都挡在外面。

在衣柜的整装镜中郑隐看到了一张狼狈的脸,那是他的脸。

他放下桶装水,将背包扔地上,站在镜子前方端详自己。

他好久没有仔细看看自己了,头发很乱、脸孔很油,戴着一副毫无个性的黑框眼镜,穿着和打扮都很老土,还真是个典型的失败者造型。

郑隐走进厨房洗了把脸,他习惯在厨房的洗菜池上洗脸,而不是厕所。

洗面奶抹的满手都是,窗外又几道声音啪啪作响,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变电箱在外面淋雨。

郑隐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离电线杆很近,两条电缆线就横在窗外。

洗完脸,郑隐就在麻将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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