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金碧辉煌,灯光闪烁着想要照亮长空,独有一人,背门而立,空显寂寞。
“陛下,敌军己经攻破城门。”
郑公公跑到年锦城的面前跪下,“我军己无抵抗之力。”
“李月洲,鹿青贺二位将军何在?”
年锦城紧皱眉头,将指尖紧握在掌心,他深知自己己无还手之力了。
“二位将军……均己……均己为国牺牲了。”
郑公公哽咽道。
“不好了,陛下,他们己经朝这来了。”
一个士兵匆忙的跑进来。
一把刀紧随其后,在他停下步子时,穿破其胸膛,激起血花散落一地。
留给年锦城的,只有士兵最后的嚎叫,他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周燕堂,你终究还是来了。”
“陛下,洛城己失守,大宁亡了。”
周燕堂嘲讽的说着,一步一步年锦城逼去。
年锦城自知不是其对手,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打算反抗。
国破山河灭,何惧风雨来?
“陛下何时这么听话了?
肯主动站在原地等臣。”
周燕堂更加肆意的嘲讽,言语中尽是挖苦,将手指伸入年锦成的青丝中,挑起其中一缕,放在指尖揉搓,“几月不见,您的头发还是这么丝滑,不知道陛下这人是否也如此?”
周燕堂见他没什么表情,招了招另一只手,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看见了年锦城便开始不停挣扎,试图挣脱两人的控制,嘴里不停喊着,“你这个小人,放开我皇兄!
小人,放开我皇兄!”
一声比一声尖锐。
“锦瑜,你没事吧?
周燕堂,你到底要干什么?”
年锦城看向被压制着的弟弟,眼神将他内心的担忧与不安尽数展现出来,这眼神倒是惹的人怜惜。
“陛下,您觉得呢?”
周燕堂很是喜欢他这副样子,从前他总喜欢装得一副高高在上,手握全局的样子,实际上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求您放过他一命。”
高傲了大半辈子,快要死了,低个头,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径首向面前人跪下。
“他还小,他……不杀了,留着干什么?
报仇吗?”
周燕堂瞅了他一眼,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不过……”他说话故意停顿,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我都听你的。”
这些年来,周燕堂的性子,他倒也还是知道的,不过是想折辱他,看着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看着他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向自己低头,任自己玩弄。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可是还没说完呢。”
周燕堂瞥了一眼被压着的少年,故意抬高声音,“我要你日日承欢在我身下,日日为我……皇兄,别听他瞎说。
我今天就算是死,也断不会让皇兄为我至此。”
年锦瑜挣扎的更加激烈,见未有成效,以头撞地,希求一死。
“把他头给我按着。”
周燕堂很是讨厌他们这副样子,明明己是刀尖鱼肉,还偏要摆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我答应你。”
年锦城别无退路,他也知道,那人说出这一番话,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听去,让自己心里更加痛苦罢了。
“好。”
周燕堂抹了抹佳人眼角泪,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全然不顾底下少年的咒骂,“地上太凉,我倒是怕你受不住。”
语毕,将人一把拉起,紧箍在自己怀中,“陛下,您放心。
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听我话,我保证您的弟弟姐姐竟然会安然无事。”
他说这话时,在“弟弟姐姐”西字上故意加重音量,看着一旁龇牙咧嘴的年锦瑜。
“别听他的,别听他的。”
年锦瑜依旧瞪着顾怀宇,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尽管他曾经觉得这张脸多么俊美漂亮,但现在眼中便只剩下丑恶和厌恶,全然不剩昔日的崇敬和爱慕。
周燕堂嘴角噙着笑,又怜惜般摸了摸怀中人的脸,“将那小孩儿带下去吧。”
年锦瑜被带回了自己寝宫,关到一处院子中,这里倒还是生机盎然,绿叶鲜嫩,牡丹妖娆,血色连着夕阳。
从前喜爱的小橘猫从夕阳中走来,任夕阳一寸一寸浸染着它的毛发,它努力想要摆脱身上的湿润粘稠,可是它越动,越挣扎,血色侵入的越深。
住进来不久后,叶便归了根,花也作了尘,数不清日月更换几轮,他也想过死,但总舍不得皇兄的努力白费。
从前总是闲散过着,到头来什么也不会,现在想来倒也罪过,懊悔。
年间又添新雪,院外更是热闹。
“小猫,今天的雪真是格外的白,好像要洗去什么?”
年锦瑜抚摸着眼前橙乎乎的一团绒毛,那橙团子就是听得懂人话,蹭了蹭他的手,以做回复。
“你跟它说话,他能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