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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从头顶炸裂,视线被鲜血染红,在跌入黑暗前,我想到曾经和苏妙晴的点点滴滴。
她自小家中富裕,谁料父母一朝失势,只能匆匆结束国外学业,回国到海市寻找工作。
爷爷作为颅骨修复专家,力排众议一手栽培苏妙晴,还特意嘱咐我平日里多多照顾她。
后来,爷爷去世。我也从苏妙晴的哥哥,变成了她的男朋友。
直到一次医闹,我在发疯的病人手里救下苏妙晴,进了icu,她才终于答应和我结婚。
我们的婚礼简单到只互换了戒指。
她当时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连眼皮都没有抬,“要什么婚礼?我很忙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懂事一点?”
当时我已经连续加班数月,就为了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听到她开口,也只能悄然闭嘴,默默联系婚庆公司取消一切安排。
我以为她只是不善言辞,没想到王彦从国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男人拿着体检报告,红着双眼找到苏妙晴,说自己得了绝症,希望人生最后的一段路能有苏妙晴的陪伴。
我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苏妙晴。
她紧紧抱着王彦,沙哑着嗓子他不要死。
当收到两人的婚礼请柬时,我心痛难当,拍着胸口问她可曾真心爱过我,可曾考虑过我分毫。
可苏妙晴眼神寒若冰霜,冷声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阿彦都快死了,你还要和他计较?”
我瞬间如遭雷劈。
我的妻子要与另一个男人举行婚礼,甚至邀请我作为嘉宾,我难道不应该“计较”吗?但显然苏妙晴不以为然,为了让我低头,一连几周都泡在医院没有回家。
直到一个雨夜,她打来电话。
我以为她终于愿意回来,没想到只是声音平淡地要求我去给王彦买蟹粉小笼包。
我连夜跑遍全市所有铺子,都已经打烊。
只有最后一家铺子隐约透着微光,当我刚要走进那家店铺时,却被歹徒从后面重击后脑。
我一路飘在苏妙晴身后,直到我的尸体被推进停尸间。
本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要和其他冰冷的尸体做伴,没想到魂魄却被控制在苏妙晴身边一样,只能跟着她一路来到办公室。
办公桌上面是她和王彦的贴脸合照,醒目又刺眼。
徐冉跟着拿起合照仔细端详,皱眉道:“苏老师,你和王彦走得这么近,许哥就没有说什么?”
“不是说过别再提他吗?我又不是他老婆!”苏妙晴伸手抢回照片,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我的爱人只有阿彦,没有他我和阿彦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
徐冉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其实周围朋友都看得出来,我爱苏妙晴,但是她并不爱我。
和我结婚,不过是想找个老实的“接盘侠”罢了。
苏家和王彦的父母是世交,两人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只等着完成学业后就结婚。谁料苏家破产,王彦借留学之名前往海外,同她断了联系。
如今白月光归来,我就成了他们二人爱情游戏里,没有姓名的小丑罢了。
正当我伤感之时,苏妙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散发莹润光泽的白色挂坠,用手仔细摩挲,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这是我给阿彦求来的护身符,他一定会好起来。”苏妙晴轻声呢喃。
徐冉随意探头一瞥,目光瞬时变得凌厉,“苏老师,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材质有点问题啊!”
我顺着徐冉的目光看过去,苏妙晴掌心的护身符让我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总得什么方法都试一试。”苏妙晴眼神闪躲,将护身符像宝贝一样护在心口。
我看着她空荡荡的右手无名指,她之前分明说这些戒指、吊坠都是骗傻子的玩意儿。
没想到她为了王彦,也心甘情愿做一回傻子。
原来她冷漠不动摇的原则,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许哥这么久没有消息,苏老师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吧,海市最近不安全......”徐冉再一次提起我的名字。
苏妙晴头也不抬,声音狠厉,“徐冉,看在我们算是朋友,能不能别再提他了?!我只是要他参加我和阿彦的婚礼他就玩失踪,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不值得我惦记!”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她看见来电人名字瞬间眼神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