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在他们结完婚之后就搬了过来,美其名曰,能更好地照顾他们。
在她过来之后,任欢渐渐地也发现了问题,这对母子日常的相处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比如说王春梅会在张伟洗澡的时候进去给他搓澡,会在他们快要休息的时候将张伟拉走,躲在王春梅的房间里好久都不出来。
任欢没有过家人,她也不知道张伟与王春梅的行为是不是真的不妥,于是含蓄地询问了下自己大学时的室友,结果差点惊呆对方的下巴,室友喋喋不休地劝了她半个多小时,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委婉地向张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结果却换来了一句“她可是我妈,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这是张伟第一次对她说重话,任欢刚想发火,张伟若有所思地又补了一句“我忘了,你是孤儿,是理解不了什么是家人的。”
任欢的一堆说辞被张伟的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明白,这种话怎么会从张伟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张伟有些心虚,没有理会呆滞的任欢,而是走出卧室径直走到了王春梅的身边,将任欢的话原封不动地抖了出来。
王春梅哪能咽下这口气,当即就找任欢对峙了起来,任欢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能窝在床上捂着脸痛哭,而往日里对她最好的张伟竟在这个时候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看戏,甚至在王春梅骂完之后还补了一句“任欢,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变态?”
从那以后,之前那个爱她的张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私,冷漠对她视若无睹的人,婆婆王春梅开始明里暗里针对起自己,而张伟对王春梅的行为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伟更是隔三差五地在王春梅的房间里过起夜来,每一个他不在的夜里,任欢都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床独自哭泣。
结婚之后,为了更好的照顾家庭她就辞去了工作,没有了收入来源,才知道手心向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张伟每个月给她的钱除去买菜做饭跟其他家庭开销便所剩无几,有时候甚至根本不够用,每次向张伟开口,都会被他冷嘲热讽一番。
一阵阵微凉的风吹来,将她吹醒了几分,她想逃离,可是这婚姻就好像一道枷锁将她狠狠束缚住。
如今自己身后空无一人,没有工作更没有朋友,想逃离那个家庭身上就只有几十的买菜钱。
她将手伸进兜里握紧那仅有的几张纸币,如果自己有钱就好了,就可以潇洒地离开,不用去看谁的脸色,自己活得这样失败,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
糟糕的生活死活想要掐灭她生的欲望,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丝丝黑气冒出,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下来。
想要轻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墙壁,想要撞上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捏紧了拳头,不自觉地朝着那面墙靠近。
“年轻人。”在她撞向那墙的一瞬间,一道稚嫩又诡异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某个空巷,空旷而悠远。
声音响起的一刹那,任欢停下了动作,神智也逐渐清醒,在看清眼前脏乱的墙壁时内心一阵后怕,差一点就要撞上去了,她捂着心脏猛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与墙壁的距离后,惊魂未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是在看清那人时,她只觉头皮顿时炸裂开来,身上的汗毛也在一瞬间竖了起来,那说话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团翻涌着的黑气!她想跑却根本迈不开腿,只能对着那黑气惊恐地大喊“别,别过来,鬼啊,救命,有鬼啊,救命啊!”
“闭嘴!”黑气明显被任欢的操作吓了一跳,急忙喊她闭嘴。
而任欢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也乖乖地闭上了嘴,一脸惊恐地盯着那团黑气,两股战战仿佛下一个就会瘫倒在地。
见任欢没有再鬼叫,而是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那黑气慢悠悠地往前飘了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后才又开口“是你刚刚有了将死之相,所以我才能跟你建立联系。”
“你,你是什么东西?”任欢哆哆嗦嗦,使劲儿扣着自己的手心。
“我是一只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诡异。”
“诡异是什么东西?”任欢战战兢兢地问道。
黑气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说道“听好了,我来自另一个维度,我所在的那个维度即将与你们的维度重合,也就是说到时候会有大量像我一样的诡异来到你们的世界,本来我们只能在两个维度重合之后才能来到这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提前传送了过来,现在你们的世界里没有我们生存所需要的阴气,所以我无法在这里生存,所以我找到了你。”
“找我有什么用?”任欢指了指自己问。
“我需要你与我签订契约,这样我就可以借着你活下来。”黑气答道。
“契约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与我签订契约,那你将会成为我的主人,可以随意驱使我,在诡异降临之前你只需要每天给我一滴鲜血我就可以在你们的世界里存活下去,待到两个维度完全重合,诡异世界会带来大量阴气,到时候我不需要你的血也可以生存下去。”
“你们世界里的诡异来到我们这里之后会做些什么,会不会伤人?”震惊之余任欢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们人类的身体与血肉对于诡异来说都是大补之物,正如我所说的,与你签订契约之后我甚至不用阴气也能生存,所以等到诡异降临之后会出现大量诡异伤人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跟我签订了契约的话,我就可以出手为你对付这些诡异,怎么样,划算吧?”
“听起来确实不错。”这黑气有求于她,而且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任欢将心放进了肚子里,方才的恐惧也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