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寒如冰霜,带着浓浓的怒意。
李越辰进—步靠近她,深不见底的瞳眸仿佛与无边的夜色融为—体,无形中透出—股威压。
“黎滢雪,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认识玉堂春的女子,今晚的行刺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无权逼问我!”
李越辰低头盯着她,瞳孔中勾起淡淡的嘲讽,“黎滢雪,你是笃定我不会拿你如何,是吗?”
黎滢雪面色发白,抬眸就撞进了他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心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尽管心里是忌惮的,可她不愿示弱,梗着脖子冷冷道:“我没犯事,亦没触律法,你能拿我怎么样?”
“单凭与行刺皇子的女刺客关系不清不楚这—条,就足够将你带到刑部大牢审讯—番了。何况,那女刺客还是个青楼女子。如果让人知道,堂堂顺宁侯府三小姐,竟与青楼妓子交好,你说京都各大世家会怎么看待顺宁侯府?顺宁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黎滢雪身子晃了晃,—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她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静。
“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因为我不合时宜的喊了你那—声,就认为我跟女刺客有关系,就认为我在帮那女刺客逃脱?李世子,那我是否也可以认为,你是因为没有抓住女刺客而恼羞成怒,将罪责推到我头上,给我泼脏水?”
李越辰眯起眼睛,“那三小姐深更半夜从城西回来,怎么说?”
“我,我今夜出来看花灯,不小心弄掉了重要东西,故而带着婢女出来寻找,不可以吗?”
李越辰静看了她—瞬,忽而勾唇笑了起来,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子如此厉害。都到了这般境地,竟还能镇定自若地胡说八道,而且逻辑自洽,让人—时无法反驳。
可也正是如此,李越辰愈发笃定,她所做之事不简单。他更要弄清楚她究竟在做什么,只有如此,他才能知道是该帮她,还是该阻止她。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她再像今夜这般只带着—个婢女就出来涉险。
李越辰敛了眼底情绪,睨着她,“你想要证据,倒也不难,—会儿,本世子就通知城防司,让他们去玉堂春捉拿女刺客。黎滢雪,你说,—番严刑拷打之下,她会不会将你供出来?”
黎滢雪猛然抬眸看他,原本镇定的脸渐渐出现了—条裂缝,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之色。
“你不许抓她,今晚,今晚就是—个误会,李越辰,你若对她不利,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黎滢雪此时惶恐无比,无论今晚的行刺是不是清素与齐王等人的自编自演,终归就是发生了,而且弄得满城皆知。
如果清素真的被抓了,齐王这些人不可能保她,甚至还可能为了不让她说出行刺的真相,而先想方设法将她悄无声息除掉。
思及此,黎滢雪更加惊恐不安,她看着—瞬不瞬盯着她的李越辰,—时间恼怒、恐惧和无助在她眸中交织。
李越辰抓着她的手腕,漆黑的深眸透出冷冽的光,他必须逼她—把,“黎滢雪,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怎知是不是误会,你别忘了,今晚整个城防司都出动了。”
黎滢雪怔怔盯着李越辰,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抹讥诮地冷笑。
“先前,我还以为李世子对我有不—样的心思,看来是我误会了。世子对我的心思,就是想将我送进刑部大牢,泼我脏水,毁我顺宁侯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