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凛,我终于找到你了。”喑哑的嗓音压抑着多年的委屈响起。
浅光暧昧的房间内,旖旎的光影,温度在不断的攀升。
邪冷雅痞的男人眼瞳深眯,却在覆上朱唇的瞬间,沙哑开口:“专心点。”
一场夜雨,风起云涌。
欢情事后的房间内,浴室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肃冷挺拔的身形只围了条浴巾进走出来,缓缓的点燃一根烟。
“要多少。”
什么?
床上的陆晚声娇容上羞赧的潮红还未褪去,美眸眼底却掠过一丝龟裂的伤痕。
她有些手足无措,拥被咬唇:“我……我不要钱。”
不要钱。
晁凛的眸色深谙几分,他斜倚在墙边,薄唇嘴角染上了一丝讥诮的笑:“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那嘲讽的语气仿佛一根刺,挑起了一丝尖锐的疼。
陆晚声眼眶有点疼,娇容覆上一层晦暗不明的痛,她嗓子有点哑,声线微微颤抖:“晁凛,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呵。”
晁凛冷笑了一声,修长手指间幽蓝色的雾霭在不断攀升,模糊了他俊美的容颜,但那双黝黑的眸子却亮的惊人。
“认识我的人很多,但我认识的,还真没有几个。”
话落,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烦,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到底要什么,最好赶紧想清楚。”
钱货两讫,他最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
洁身自好三十年,第一次意乱情迷,就碰上这种女人,晁凛自然厌恶至极。
柔荑攥紧面前的真丝被,陆晚声咬牙,顿了顿,才开口:“我什么都不要。”
白嫖么?
晁凛冷笑一声,掐灭了烟走到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洁白的下颔,用力一抬。
“怎么,才睡了一晚,就睡出感情来了?”
他说的讥诮,一字一句都是践踏:“谈情说爱就没意思了。”
不过是酒吧里遇到的一个女人,趁着他酒醉就投怀送抱,能好到哪儿去?
陆晚声被掐的升腾,眉心紧皱,视线中,绝情男人神色残忍,甚至嘴角的似笑非笑都沾染了凉薄。
这么一张熟悉的脸,比之五年前,褪去了青涩的执拗,甚至沾染了几分倨傲。
漆黑的墨眸,五年前还是一片茫然,无法聚焦,那时候的阿凛,眉目疏落,却情深义重。
他说,声声,等我回来——
我,一定娶你为妻。
记忆中男人清隽的容颜和面前的重叠,可此时此刻,已经看得见的晁凛,却再也认不出她了。
陆晚声的眼角有点发红,美眸波光粼粼的样子看的晁凛有些郁结,他不耐的撤了手,起身冷睨。
“给你三天时间,想好了来找我。”
说完,丢下了一张名片。
那烫金的名字刺痛了陆晚声的眼睛,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角,轻声低语:“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当初,她能够再勇敢一点,再努力一点,也许今天,就不会面对这种局面。
可晁凛却眼神一寒,声音冷淡到没有温度:“怎么,没喂饱你?”
低头,视线中的小女人肩膀瘦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的这个女人的身形有点颤抖。
心底没来由的烦躁,可下一秒,那女人就抬起了头。
千娇百媚的脸,一双魅惑的眼眸,就连右眼眼角的泪痣都恰到好处。
媚的让人心醉。
她朱唇轻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那……我要是想好了要什么呢?”
晁凛一怔,终于说到正题了?
才升起的一层怜惜瞬间消弭殆尽,他眯起眼睛,冷冷出声:“说。”
陆晚声咬唇,眼底逸出坚定:“晁凛,我……要你娶我。”
什么?
“呵?”晁凛几乎是紧接着就嗤嘲出声,捏住她的肩头,这个女人很瘦,但是身上的肉却很紧实。
身材寡淡,但胃口却不小。
思忖间,他手下的力量更大了一层:“就凭你?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甚至都不是第一次,仅仅一个晚上,一次照面。
陆晚声的眼眶疼的不行,她颦眉,才认真的一字一顿:“晁凛,我叫陆晚声。”
就仿佛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她自我介绍,“我叫声声。”
那时的少年,鲜衣怒马,即便是看不见,她也是他眼中最亮的那颗星。
但现在,面前的男人却只是更加厌恶,凑近俊容的瞬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陆晚声……说什么浑话呢,知道我是谁吗?”
陆晚声无声的点头。
尚颐的总裁,晁家的太子爷。
她找了五年,才知道他现在已经让她望尘莫及。
甚至,他已经不认识她了。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妄想做我的妻子?”
狠戾的话语,甚至还沾染了几分羞辱:“技术这么差,连包养的资格都不够。”
陆晚声眼底掠过一层伤痛,却执拗的皱紧眉头。
“阿凛,我现在很贵,你包养不起的。”
呵?
坐地起价。
晁凛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要的更多?
他嫌恶松开手,甩的她侧过脸去。
直起身子,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气质凛然,足以让任何人仰望。
“陆晚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来找我,不然——”
晁凛眼底暗含警告,直接拿起一旁的衣服,转身离开。
“砰”一声,房门关上。
陆晚声撑着身子,一直忍着的泪终于不争气的滴落,噼里啪啦的掉到那张名片上。
泪水模糊了上面的字眼儿,许久,陆晚声才拿起那张名片,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嗡嗡嗡!”
手机震动响起,她擦了一下眼角,才看清上面的消息。
“声声,上午九点,盛安会场,已经帮你报过名了。”
见此,陆晚声黯然的神色终于褪去,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手指敲击屏幕。
“多谢。”
回完消息,关掉手机,清冷的背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