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苏沐颜是陈寻安的人。
苏沐颜自己也知道。
但她甘心留在陈寻安身边,甚至时时害怕陈寻安会腻了她。
亦或,陈寻安心底的白月光突然回来。
陈寻安也不会再照顾她弟弟!
所以在讨好陈寻安这件事上,苏沐颜用尽全力。
就像现在......
陈寻安对她说:“明天酒会,你去陪一下晨业的傅总。”
苏沐颜也只是在愣了一下后,乖巧说好。
傅凯,晨业集团的总裁。出了名的好色,尤其喜欢胸大腰细臀形完美的妹子。
恰好,苏沐颜完全对标!
不过,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并不会碰。
否则陈寻安不会将她送过去。
倒不是陈寻安有多在乎苏沐颜,只是他这人霸道专横,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扔了,也绝不允许别人碰。
苏沐颜事后清洗的时候,看着洗手台上方镜子里那张精致的浓颜系脸,自嘲的扯了扯嘴。
她还得感谢爸妈,给她生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有这张跟那人像了三分的脸,她也未必有机会躺在陈寻安的床上。
她裹着浴巾出去,对抽着事后烟的男人道:“陈总,明天一早我要去趟疗养院,今晚就不住这儿了。”
烟雾缭绕中,陈寻安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就是同意了。
苏沐颜把衬衣扣子颗颗扣好,她又是那个精明干练的首席秘书。
“苏秘书。”
苏沐颜准备转身的动作停下,眉目低垂笑的恰到好处:“陈总还有吩咐?”
“今天是你生日?”
苏沐颜默了下,笑容不如方才自然。
“难为这种小事,陈总还放在心上,我......”
陈寻安吐出一个烟圈,眉目冷淡疏离:“无关紧要的事,我不会记。”
“不过是你刚才洗澡的时候,一个叫x的人给你发来一条祝贺信息,我恰巧看见了而已。”
从苏沐颜的角度看,男人眼底冷光凌厉得像剑一样。
她几乎下意识开口:“哦,那是我一个高中同学,很久不联系了。”
“久不联系,还能记得你的生日。”陈寻安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难得!”
苏沐颜攥紧了手包,笑容讨好:“我知道陈总您的规矩,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陈总难道不信我?”
老实说,苏沐颜跟了他五年,的确让他很省心。
工作井井有条能力干练,生活温软娇媚言听计从,偶尔他有过分要求,她虽不情愿但也会满足。
所以陈寻安一直留着她!
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他,不会也不敢。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沐颜松了口气,这就算是揭过去了。
从别墅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夜风带着凉意,吹的苏沐颜遍体生寒,她这才惊觉后背出了冷汗。
膝盖有些软,苏沐颜蹲下来,蜷成一团。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以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叮~~~
手机响起微信消息提示。
苏沐颜拉开手包,取出手机看了眼。
瞳孔狠狠的缩了缩。
【x:颜颜,我要回来了!】
心底压抑的酸涩,骤然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眼眶酸涩发胀,眼泪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
无声无息。
他要回来了?
他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
身后响动传来时,苏沐颜心里咯噔一下,极快速的几乎瞬间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脸上已经有了面具般的笑。
身后站着陈寻安的贴身保镖。
“苏小姐,这是陈总送你的生日礼物。”保镖递过来一束月季。
折痕新鲜,花瓣上依稀能看到露珠。
却.......连个包装都没有!
苏沐颜适时露出几分惊喜,欢喜接过:“替我谢谢陈总。”
保镖点头,转身回了别墅。
苏沐颜将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香味有点淡,有一些花的花瓣已经枯萎了,能看出只是随手剪下来的。
她垂眸,浓密卷翘的睫毛将眼底情绪隐藏得干干净净。
片刻后,抱着花,一步步在夜风中渐行渐远。
别墅二楼,书房。
陈寻安清隽冷漠的笔挺身影就在窗帘后,冷淡目光看着离开的身影,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怎么样?”
身后,保镖微微思考,斟酌回答。
“苏小姐看起来很高兴,但......她好像刚刚哭过,眼睛有点红,脸色也有些白。”
“只是看起来啊......”陈寻安拉长语调,玩味淡漠。
翌日。
苏沐颜一觉睡起来,洗漱过后,她换了一身黑色半袖长裙,外面套了件同色风衣。
然后开车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菊。
到嵩山公墓的时候,林间的雾气还没开始散。
苏沐颜拾阶而上,到了墓地最里面。
两个并排的墓碑上,是一对中年男女的照片。
男的温和儒雅,女的娴静端庄。
眉目均带着笑意。
苏沐颜凝视着那两张照片,几乎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死亡现场看到他们时,画面如何扭曲血腥。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抱歉,今年还是没把弟弟带来。”
“不过医生说,他的情况还好,苏醒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再等一等,我总能把他带来见你们的。”
“还有那个人,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苏沐颜在墓地待了一个多小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从墓地离开后,又驱车去了南郊的疗养院。
宴会是晚上八点,所以苏沐颜在疗养院待到快日暮西山才离开。
回家化好妆,挑了身简约大方的黑色礼服裙换上。
今天这个日子,她不想穿其他颜色。
刚准备弄头发,陈寻安的电话就打来了。
“下来。”一如既往的陈寻安式开场。
苏沐颜一贯绵软清甜的嗓音暗哑明显,所以她尽量少说:“马上好了,请陈总稍等片刻。”
“宴会不去了,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苏沐颜握着梳子的手指蜷了蜷:“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