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后查出怀孕,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可那些犯人却不给她机会,她们是那般的恨她,每一脚几乎要了她的命,孩子没了,她也差点死在狱中……
“走吧,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顾然的语调极轻,有气无力的音色,听得苏清心头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一般。
坐在轮椅上被推出病房,顾然没有说话,只呆呆的望着纷飞的鹅毛大雪。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看到下雪都兴奋,雪还没停她就拉着爸爸冲进雪地里,哭着嚷着要堆雪人。
爸爸总是很宠她,一大一小在雪地里扑腾,最后把自己都变成了雪人。
顾然望着远处,仿佛看到了那对欢乐的父女,“阿清,我想爸爸了。”
“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回去看看伯父。”苏清心中一酸,忍着哭意。
顾然凄凄的笑着,他会愿意见自己吗?见这个,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不孝女吗?
开庭前一天,安如夏找上她,说傅司爵在搜集她爸爸商业犯罪的证据,已经找到了很多,只要她认罪,她就会劝他不要发出去。
她信了,开庭当天,她认了罪。
入狱后没多久,安如夏带着报纸来找她,声如雨下的告诉她自己没有拦住傅司爵,他还是告了爸爸。
在失去家人与事业的双重打击下,爸爸突发脑溢血死了。
脑海里闪过从小和爸爸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苦笑着,双眸透着死寂。
没有人记得她,没有人挂念她,这个世间,终究是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了……
“阿清,谢谢你。”谢谢你还能来陪我……
顾然的声音细若蚊蝇,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重到她已经无力再负担,头不受控制的缓缓垂落在轮椅靠背上。
苏清以为她累了,喊了她一声,可是等了良久,轮椅上的人都没有再回应她。
她颤抖的再唤了一声,“然然?”
顾然突然想起开庭那日,傅司爵来找她,她看着他,他看着她,相顾无言,她说离婚吧,他说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她,自此三年,她拒绝一切关于他的探视,再也不见。
若有下辈子,她再也不想和傅司爵有任何交集了……
……
傅氏集团。
傅司爵坐在桌子前,处理着文件,深邃的五官仿佛是古希腊走下来的神祗,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好似满天星辰洒落,让人忍不住迷失其中。
他今天有一堆会要开,此刻应该专注看文件,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心慌。
“小姐,没有邀约你不能进去。”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傅司爵!”
听到门口传来的喧哗声,男人眉头一皱。
他放下手上准备签字的文件,声音好似低沉的大提琴宛转悠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落地,只见苏清怒气冲冲,眼睛红肿不堪的冲进了办公室。
“傅司爵,然然死了!她死了!你还我然然!”
苏清几乎是咆哮着向傅司爵控诉。
顾然不让她告诉傅司爵,可她因他而死,这个渣男凭什么还能心安理得过他的日子!
傅司爵笔尖一顿,指尖不自觉用力。
白色的纸张上留下深深的墨痕,随即被笔尖穿透。
藏蓝的钢笔再也承受不住,“啪”的一声断掉了。
这是顾然送给他的!
“程商,备车。”
他起身,却莫名没站稳,又倒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