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恍惚间,乔岁看到了一个人,身形颀长,但她看不到对方的脸。
“你不是想救他吗?在那之前,你回不去的。”
乔岁又醒了。
她想起自己看到晏暮寒的结局时是有‘如果有谁能救救他就好了’他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啊喂!
不过照这个意思,救了晏暮寒,她还有机会回去?
乔岁有些茫然。
因为睡得太久了,加上脑袋上有伤,乔岁的头更疼了。
夜色深沉时,乔岁还是去问春红要了上等的金疮药去找晏暮寒。
他身上有伤,既然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乔岁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本来是想把东西放下就走的。
但是又想到这反派脑子里弯弯绕绕多,来历不明的东西他不一定会用。
她在窗纸上抠捅了个洞,望进去。
晏暮寒就睡在柴房的草堆里,整个人蜷缩着,本来就骨瘦如柴了,这样看着更显萧瑟,她的心一缩。
少年孤苦无依,宛如一叶浮萍。
乔岁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晏暮寒,少年干瘦得就剩一把骨头。
她伸手抚摸他的额头。
非常烫。
才挨了打,身子又弱,这哪是十几岁的少年能扛得住的。
这身体的原主和那满屋子的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乔岁轻轻推他,他也没醒。
乔岁叹了一口气。
她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卷起衣袖,越往上越狰狞。
伤痕交错,皮肉翻卷,触目又惊心。
乔岁抿着唇,又心酸又心疼。
反派现在就只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孩子而已……
她拿了清水稍微清理了他的伤口,将手里的金疮药撒在他的伤口上,涂抹均匀。
不仅限于手上,还有腰腹,双腿。
乔岁简直怀疑自己是一个老妈子。
做完这些,乔岁已经满头是汗了。
整理好之后,乔岁拿了准备来的淡盐水,小心翼翼地喂给他。
他大抵是渴坏了,迫切地喝下。
她拿了件厚大氅盖在他身上。
这柴房的环境格外恶劣,以后再想办法给他换吧。
做完这一切,乔岁悄悄出去把门关上,心里安定不少。
却没看见她走后,晏暮寒缓缓睁开了眼。
眼中寒星点点,神情十分古怪。
他干裂的嘴唇得了水才稍微润泽了一些,火燎一般的喉咙也舒坦了许多,
方才渴到极致就只剩本能了,甚至顾不上那水是否有毒便喝了下去,现在看来那就是一杯普通的淡盐水,没有问题。
这女人在玩什么把戏?
想起这女人给他身上涂东西的感觉,晏暮寒感觉恶心,胃部一阵痉挛,想把被她碰过的地方去洗个干干净净。
还有,他明明确定这女人已经死透了,为什么还能醒过来?
谁都不知道的是,这个破旧小柴房的草堆下有一包晏暮寒专门为这家人准备的剧毒。
只要在他们家的水井当中投入一点点,就能让全府上下所有人尝尝什么叫蚀骨之痛,并叫他们在一夜之间死绝。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还可以推推。
半年前开始,外头便有人在追杀他,这里即便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也是个暂时的避难所。
在晏暮寒看来那个女人会突然转了性这样对他,约莫是看上这副皮相了。
他垂眸,一双眼中闪过阴鸷的笑,带着幽幽冷意。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