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从椅子上弹起身,指着婆子怒道:“你这老奴居然敢诬陷我。”
“二弟妹这是恼羞成怒了?”曹氏淡淡开口讽刺。“都住嘴,你继续说。”老太太厉声道。那婆子接着道:“二夫人给了老奴三百两银票,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求老太太开恩,老奴知错了。”“二弟妹,这是婚事不成,怀恨在心?你这是要毁了表小姐呀!”曹氏继续火上浇油。“谁都知道三郎钟情表姑娘,据说前几日三郎回来,与你争吵后便再没回来。”曹氏说完勾唇一笑,仿佛认定刘氏便是散播流言之人。老太太冷眼撇了一眼曹氏,示意她适可而止。遂后吩咐丫鬟:“把柳红押过来。”“老祖宗,柳红前几日休假回家了”刘氏回道。话罢,刘氏骤然脑子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开始她被那婆子污蔑的时候,心里是慌乱的。而现在···刘氏眯着眼睛盯着曹氏……守在门外的丫鬟行至老太太身边耳语一番。老太太对小丫鬟开口道:“带进来。”一刻钟后,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拖了进来。众人面面相觑,看清为首的女子。上官熙琳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老夫人饶命呀……”为首的丫头趴在地上,眼睛看着上首的老太太求饶。这女子是大房丫鬟,其余几人是其家人,都仅吊着一口气。“奴婢……什么都招了……是……大夫人指使奴婢做的。”她昨夜出府莫名被抓,不仅是她,她的家人也全部被抓进来。各种酷刑招呼他们身上,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她不敢再有所隐瞒,“是奴婢听到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说表小姐刑克命格,告知大夫人。大夫人得知后,派奴婢在京都散播流言。”原是上官鸣鹤因情伤在外面喝酒,遇上大房嫡子,醉酒后吐真言。那小厮无意听到,告知柳红此事。“你这贱·婢,竟敢诋毁我母亲。”上官熙琳一茶杯首首朝那丫鬟砸了过去。“的确,能把手伸进梅宣园的,除了大嫂还能有谁呢?我自问没这本事。”刘氏回敬曹氏道。“老祖宗,她们是污蔑儿媳。儿媳这样做又有何好处?”曹氏赶忙开口道。那丫鬟俱声泪下,“奴婢不敢隐瞒,老太太,那粗使婆子儿媳刚生下一对龙凤胎,大夫人拿她孙子的命要挟那婆子。”丫鬟将得知的消息告知上官熙琳后,曹氏为谨慎起见,便让她联络那粗使婆子散播流言。曹氏掌家多年,把手伸梅宣园对她来说不是难事。老太太把头转向曹氏,怒目而视。遂后看向那婆子道:“你的两个孙儿己安全送回家,还不从实招来。”粗使婆子见孙儿救回,亦如实招供,是大夫人让她事败,把所有事情推到二夫人身上。眼下证据确凿,至于二夫人的柳红寻不到踪迹……“老祖宗,母亲也是一时想岔,求老祖宗原谅母亲一次。”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上官熙琳跪地为母亲求情,泪眼婆娑。心里却在暗想,纪思涵这个商户之女刑克命格一事己在京都盛传,看谁还敢娶纪思涵?老太太冷声问曹氏:“你还有何话说?”见无法抵赖,曹氏恭敬地跪在地上,“是儿媳一时想岔,因老祖宗总是偏爱表姑娘。儿媳不忿,才想着诋毁表姑娘。”父母双亡的商户女比她女儿还受宠,曹氏早己怨恨纪思涵己久。老太太将茶杯砸在曹氏脚旁,骂道:“蠢妇,干出此等蠢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懂吗?”“名声被毁,你女儿还要不要嫁好人家?太子妃的脸面还要不要?”老太太真真是被林氏气得头顶冒烟,“事败后,你居然还敢栽赃给弟媳?”曹氏心里不以为然,那个商户女的命格与她女儿有何关系?日后她女儿便是皇后,她的小女儿还愁嫁吗?曹氏虽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俱声泪下认错。她倒是明白,如今她再嘴硬亦无用。不如干脆认错,她只是散播流言,又没真对纪思涵怎么样,纪思涵如今还好好地坐在这。“既然如此,那便收回管家权,禁足一个月。”胆敢把手伸进她的院里,栽赃二房,这管家权便不能给曹氏。处罚不轻不重,曹氏是伯爵夫人,嫡长女又是太子妃,儿子将来又承袭。老太太也只能这样轻拿轻放了。“老祖宗,管家权……”曹氏没想到老太太要夺了她的管家权。“今日是散播流言诋毁,栽赃二房,那他日是不是就要对付我这老婆子?”老太太质问道。一个孝字压下来,曹氏不敢再多言,恭敬地回道:“儿媳不敢。”至于管家权,她再想办法拿回便是。查明真相,事情己解决了,老太太便把人都赶走了。众人离去后,纪思涵抱着老太太闷闷道:“老祖宗……”纪思涵心里很乱,生气有的,难过有的,伤心亦有。可是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纪思涵也知道老太太难做。纪思涵心想看在祖母的份上,看在伯爵府养育多年份上,此事便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嫁人。“是老祖宗委屈了晏宝儿……”老太太低叹一声……很是心疼,终究自己让她受委屈了。她知道纪思涵平日里乖巧懂事,活泼开朗。可是骨子里还是有些自卑,认为自个就是寄人篱下该看人眼色。想到外面还盛传的流言,老太太就头疼,开口道:“流言一事己查清,如今还要想该如何摆平流言。”“老祖宗,不想嫁人,后宅勾心斗角,这么笨,嫁人定是要受委屈的。”老太太搂着纪思涵没有回她,在想其他的事情。从抓住那丫鬟一家动刑,再救回那婆子的龙凤孙,让他们指证曹氏,那人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