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受到了惊吓。
猛然转头看去,那是一个己经头发全白的老人,手上拿着一个浮尘,面容温和。
但他还是把刚刚挖出来的地根往怀里护,尽管可能老人没什么坏心思,可他仍然不放心。
“真可怜……”对方眼中流露出慈爱。
蹲下身子去询问他:“看你跟老夫我有缘,老夫我收你为关门小弟子,如何?”
卢行疯狂摇头,一边有整个身体还在往后退。
老道见状也没有强求,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馒头。
“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一看就是没吃的,别的我是给不了,几个窝窝头还是能给的。”
说着他往面前一放,便左一摇右一晃的向山坡上走去。
独留少年和五个馒头。
他将五个馒头塞入怀中,然后一拐一拐的回到了城中。
门口是西员外家的狗,它啃着骨头,流了一嘴哈喇子在上面,看见卢行回来,便将头抬起,大声犬吠几声。
卢行朝内藏了一下,将馒头死死护在怀中,但乞丐们的视线早己放在了此处。
“你们看他怀里的是什么?!”
一位乞丐大喊。
接着,众人的目光便向那里注视去。
“吃的!
是吃的!!!”
有人惊呼出声。
二话不说,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他推翻在地,把馒头从他怀里掏出来,抢了个一干二净。
同时由于争夺,他的脸上和腿上都有被踩踏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乞丐们总算是把五个馒头分完了。
卢行从地上爬起,这对他来说己经是常态了,他开始继续寻找食物。
但一晚上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等到了第二天,他又开始忙忙碌碌。
可惜忙到中午的时候,他就己经昏了过去,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乞丐原地倒下,何况这世道兵荒马乱的。
等他再醒来,己经是第三天的早上。
他扶着头上缠着绷带的地方,艰难的爬起,继续漫无目的的行走,结果,又在原地倒了下来,头脑发昏。
这些天没有草药去治理,脑袋上的伤口早己经得了破伤风,再加上又没吃又没喝的,他哪儿还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混混沉沉中,他看到了一双布履,然后是一缕温暖。
头脑昏昏沉沉,他又想起了以前。
“爹!
炼武有什么用,有地位的不还是那群文人墨客吗?”
“行儿,过来……爹慢慢跟你讲。”
“骗子!
为什么打我!”
“你还讲!
该打!
死孩子!
谁教你炼武不如学文的!!!”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到了一张木床上,对面坐着前几天的老道。
他笑容慈祥:“说来你也是与我有缘,没过几日便遇到了我。
既然天意有为,那么我想再问一遍,你是否愿意加入我教?
成为我的关门小弟子?”
卢行是有些害怕疯狂摇头,他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完全好意的人,这一年的生存让他完全丧失了对人的信任。
对方无奈地看了看他,然后才开口。
“也罢,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招人喜。
这也是强求不来的……这样我给你点吃食,你这就下山回去吧。”
说完就打包了些包袱,找了根较硬的木棍送予他。
卢行没有任何过多的留念,首冲冲就往城中跑,他不想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地方,一个人的手中。
因为这就像被关到的囚笼一样,这令他感到不安,仿佛就像砧板上的鱼,随时都可以被人宰割。
但他刚一进城,便再次引起了乞丐们的注意,那包袱是那样的显眼,让人不得不注视。
同样的蜂拥而至,同样的一抢而空,最终,他只留下了一个棍子。
食物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他仍然需要找食物。
下山的时候己经接近夕阳,食物基本上己经被抢完了,他便首接沉沉的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他又是跑去集市寻找食物,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西员外家的狗,大口大口的吃着五花肉,让人看的垂涎。
卢行生出了一种贪念,他举起棍子向狗打去。
狗大叫起来并快速避开,趁着时机,他伸手去拿碗。
但这明显激起了狗的本性,它不要命的狂吠起来,并且向他冲去。
他看准时机一棍打在狗的头上,然后快速躲过食物逃走。
哪管什么狗流着哈喇子,一股气的全部吃掉,终于是吃了个七分饱。
这一天也总算过去了,他又再次入睡。
可没睡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沉重的脚步声。
睁开眼睛向前看,那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中间围着一个手拿长鞭尖耳猴腮的男子,最后面还跟着几个乞丐。
“你们确定就是他?”
男人对乞丐问几个乞丐脸上全是泥,止不住点头。
男人扔了几枚铜钱就让他们滚蛋,然后看向他问。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打狗也得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