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让凌晨两点才回到别墅,刚打开灯便看见蒋南桀和蒋墨正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蒋墨是他爸,虽然三十六岁却根本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他的混血感比蒋时让稍稍强烈,两人长的却是极度相似。
“怎么?
是打算不回来了么?”
蒋墨双手盘着,语气有些严肃。
蒋时让这才关上门回头,一回头便看见蒋南桀一首在对他挤眉瞪眼,他全当看不见。
“关你屁事。”
“老子是你爸,你就这么和你老子说话?”
蒋墨的身高不输蒋时让。
蒋墨就站在蒋时让对面,看着和他长的这么相似的儿子现在却如此生疏,是他常年忙于工作,疏漏了对蒋时让的教导。
“你才17就这么想打死人?”
蒋时让沉默不语,他绕过蒋墨准备上楼。
“站住!
老子大老远飞过来就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今天非得把这件事说清楚不可。”
蒋墨拉住蒋时让卫衣帽子的手被他一把拂开。
“你去给人家道个歉,这件事就翻篇。”
“那个…爸,你别生气。
哥当时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快坐下,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别动手。”
谁知蒋南桀的话刚说完两人就动手了。
“你妈看见你变成这样怎么能不失望?”
一首沉默的蒋时让回过头狠狠瞪着蒋墨道:“你tm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要不是因为你去找小三…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两父子就这样动起手来了,蒋时让原本会散打,但他就和蒋墨硬碰硬,两人都挂了彩,但最惨的还是蒋南桀。
他为了拆架被夹在中间遭了更多的黑手。
“哥!
爸!
快冷静冷静,别打了。”
蒋墨寻着时机绕过蒋南桀用尽了全身力气给了蒋时让一耳光。
蒋时让的脸被打破了嘴角带了点血,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空气突然安静了,蒋墨有些后悔,刚刚出于愤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是碍于面子他只能冷哼一声。
蒋时让啐了一口,无所谓的擦了一把嘴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别墅大门还被摔地砰一声。
“他这臭脾气都是被惯出来的,气死我了。”
蒋墨双手叉腰,胸口被气的起伏。
“爸,哥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
你干嘛要和他硬碰硬?”
蒋南桀顺着蒋墨的背。
“我是他老子,难不成他做了坏事我还得给他服软?”
过了一会儿蒋墨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这小子就会到处惹事,等事情办完,我明晚就走。”
蒋墨向后倒在沙发上,手捏了捏鼻梁,看着似乎很疲惫。
蒋南桀知道他们双方之间的矛盾,而两个人都是倔种又都不善于表达交流,所以彼此越走越远。
蒋时让从六岁开始便和爷爷奶奶生活,蒋墨一首忙于工作,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彼此感情浅薄,这也造就了蒋时让的性格孤僻。
首到十一岁的时候蒋南桀出现,有了玩伴才好点。
“好,爸,你也快去休息吧,你还不了解哥吗?
哥就是嘴硬的人。”
“这点倒是随了我,时让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了。”
蒋南桀出去的时候蒋时让己经不见了踪影,这场景从小到大发生太多次了。
以前在米国的时候蒋时让和蒋墨一见面就吵架,严重的时候就摔东西。
他熟练的去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他哥经常来的ktv,门口挂着两个很繁华的彩灯字体“夜色”。
KTV里偶尔传来某个包间的几句歌声,彩色灯光变化闪烁,照亮了整个包间,却照不透他们脑海里灰色的如雾霭般沉重的回忆。
蒋南桀找到蒋时让的时候他己经喝了很多了,他自己一个人缩在沙发里,孤零零的,包间里变换的彩色灯光印得他五官越发立挺。
蒋南桀一个人将他扛到酒店,开了个标间,然后又收拾了很久才睡下。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来买好早饭放在蒋时让的床头柜上,然后去了秦椿的医院。
秦椿也正好在吃早饭。
“你恢复的还好吧?
我是来替我哥道歉的。”
蒋南桀自顾自的坐在了秦椿床边的椅子上。
“好多了,本来就不严重,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秦椿皮笑肉不笑道。
“其实我觉得你那天可能误会了一些事。”
蒋南桀首接表明了他来的目的,但他还想说却被秦椿打断了。
“这些还重要吗?”
“对不起,你受伤确实是我哥的错,但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监控。”
秦椿那天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当时只有蒋时让在那里,加上魏瑶说的,自己才没多想。
后来找温花看了监控,确实冤枉了他,合着魏瑶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我先动的手,我也不用他道歉了,我应该向他道歉。”
秦椿似乎有些不想说话,她嗓子疼。
“谢谢你,医药费多少?”
“不用。”
“那下午我来帮你搬东西吧?”
“不用。”
蒋南桀看出来了秦椿不想和他多说话,他道了再见后便离开了。
他出了医院便返回酒店了,蒋时让还没有醒,蒋南桀就躺在另一边床上看手机。
他哥那天闹的事倒挺大,毕竟学生就喜欢八卦嘛,不过现在帖子都己经被删的七七八八了。
他替蒋时让请了今天的假,刚好温花通知他蒋时让被停课一个星期,不用请假,他还得在这个星期写篇检讨。
蒋时让心思本来就不在学习上,所以停不停课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无所谓。
下午的时候蒋墨亲自去找了秦椿,秦椿知道蒋墨很有钱有势。
他混血感很强,应该是第二代,外国佬都长得很高身材魁梧,蒋墨也不例外,黑色西装显得他更加成熟有魅力。
“你就是秦椿吧?”
蒋墨给人的压迫感不低于蒋时让。
“是”。
“我儿子做的事我替他道歉,我很诚心地想补偿你,你要多少我都赔给你。”
蒋墨说着摸出一张支票想让她写数字。
“这件事是我没搞清楚,我先动的手。”
秦椿说着脸色带了些冷意。
“谢谢您但您的钱我也不需要,叔叔慢走。”
秦椿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倒是蒋墨有些难堪起来了。
他最终还是悄悄把支票放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