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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拿着证件悄悄溜出闺蜜家,我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后背已经被冷汗淋湿,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李梦冰是我的闺蜜。
我和她从学生时代相识,相交8年,感情极深。
对她,我从来都不设防。
可今天我才知道,是她联合他人设计我流产。
她想让我离婚,为什么?
这些年我待她,不好吗?
贺郁川再一次打来电话。
我回过神。
松开手指,手心被掐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我接通电话,不待贺郁川催促,麻木道:“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不等他回答,我挂断了电话。
一路上,我的思绪繁杂,理不出一个头绪。
我浑浑噩噩地到了民政局。
缓过神,贺郁川正扶着我,脸上含着几分不忍。
贺郁川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
他的声音卡壳了,说不下去。
我扯了扯嘴角:“怀孕吗?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也没保住。”
贺郁川的表情一滞,沉默了下来。
第五次怀孕是在我和贺郁川分居期间查出来的。
除了李梦冰,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我还想着,保住了这个孩子,我就不用和贺郁川离婚了。
可偏偏离婚当天,我在清晨流产了。
身体出状况的第一时间,我打电话给李梦冰。
她说她工作忙,没时间送我去医院。
我抓住贺郁川的手,颤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郁川的神色难堪:“李梦冰都告诉我了,你刚进医院,正需要人照顾,我是你丈夫,本就应该我来照顾你。”
闻言,我轻扯了一下嘴角。
我想明白了。
李梦冰想让贺郁川来照顾我是假,想告诉他我流产的消息才是真。
贺郁川黝黑的眸紧盯着我,下颌线紧绷了起来。
他停顿了许久,才艰涩开口:“周周,对不起,我不应该喊你今天来离婚,都是我的错......”
我的鼻头一酸,眼中擒满了泪水。
我打断他的话:“贺郁川,不是你的错,没有离婚,我也会流产的。”
我摸了摸平扁的肚子,呼吸一滞。
半响,我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离婚吧。”
贺郁川身体一僵,攥紧了我冰凉的手:“周周,你说什么傻话,你才流产,我现在送你回医院。”
我颤声问:“那离婚呢?”
贺郁川的眸子暗了下去,哄着我道:“周周,离婚的事,我们下次再说好吗?”
泪珠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和贺郁川是相爱的。
但我们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夫妻。
我是孤儿,贺郁川是家里的独生子。
可一段婚姻,连接起的,不只是我和贺郁川两个人,还有他的家庭。
而本来,我的生活是幸福的。
贺家父母是大城市里的本地人,拼搏了一辈子,把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贺郁川的身上。
他们是开明的,不随意干涉我和贺郁川的小家生活,对我也算关爱有加
可再开明,他们也没办法接受我一次又一次的流产。
他们不能接受,我生不出孩子的事实。
矛盾在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中被引爆。
贺郁川夹在我和他的父母之间,左右为难。
贺郁川没办法为了我与他的父母决裂。
所以,我们只能走到离婚的地步。
我想起了女护士的话。
她说我很难怀孕了。
我和贺郁川,不可能走到最后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证件。
强烈的恨意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这种深入骨髓的恨,一寸一寸冻结了我的血管。
我要害我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