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砚出来时候,梅姐便眼尖地迅速赶过去送人。
梅姐拧着手帕,笑得一脸褶子:“王爷,您今夜不留下吗?”“不了,本王最近还有事。”宋清砚郑重道。“另外,本王近日不在京城,玉兰她,你可要看好了。”他又顿了顿,“你也别多给她找事。”“欸,王爷你就放心吧。”梅姐应道。没想到王爷对这丫头还挺上心的,想来以后也是个有福的。有人一夜好梦,有人一夜未睡。-------------凌晨安安静静非常低调的过了一段时间,每天和打个电话报平安,偶尔也会和肖警官说一下情况。没有宋清砚的打扰,而且因为宋清砚的安排,梅姐也不敢让凌晨接客,总之过的非常的畅快。早晨刚醒来,一连呆了好几天的凌晨有些无聊,想出去却又出不去。于是她趴在窗户旁往下看。早晨的集市,嘈杂喧嚣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边叫卖的小贩无一不吸引着凌晨的目光。凌晨隐隐约约能听到听到一些交谈声,便寻着声音看过去,两位灰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吃早饭。“你倒是接着说,别话说着留一半。”一个粗眉的中年男人边吃边催促对面的人赶快说。“你急什么,老子又不是不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当时河水决堤,万亩良田都被淹了,那好好的庄稼就那么没了,还有那些人一夜之间都溺死在水里,哎!人死牲亡啊!”对面大胡子的男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哎!的确可惜,这年头啊,都不好过啊。”大粗眉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是啊,都不容易。”大胡子也随之附和,“幸好当时安王与端王正巧赶到,立马迅速地商议计策,下令全城的百姓筑堤防洪,并且,这两位王爷身先士卒,带人观察地形水势,最终确定了新的堤线。这清州也算是保住了,不过啊这清州的知州估计要被砍啊。”“清州知州咋了?就要被砍?”“这事你居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知州啊......”凌晨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大致整理出一些信息。好像是自大楚建国以来,清州这个地方几乎每两三年爆发一次特大水患,所以每年都会派遣官员亲临灾区进行商讨防患救灾等计策。而且,还会派专门的官员监督和督促地方官员落实防洪措施。当朝皇帝任命安王前往清州提前商讨防患政策,随后派端王与工部官员监督落实防洪政策。安王前往清州与当地官员商讨政策,没想到当地知州为了省下维修加固河堤的银子,陶醉于一时安乐,对安王谎称今年的河堤己经加固改建维护过。而且因为这次水患才发现去年的修建河堤也是偷工减料,也幸好去年的河水不大,才没有决堤。安王与当地官员商讨了一系列计策。没想到清州知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上应的好好的,在端王到达监工时竟什么都未准备,而且当晚就开始下大暴雨,水位急剧上涨,一天的时间河水就冲毁了堤坝,河水决堤,无论是人财物,都损失惨重。当时安王还未离开,气的要把知州拉出去砍了,不过被端王劝下了,随后两人忙于抗洪,就先把知州押回了京城,最终清州的洪水退了下去,两人才得以回京上述此事。凌晨叹了口气,人在大自然面前太脆弱了。端王...原来是去抗洪了,怪不得那么久没来找她麻烦,看不出来他还挺得民心啊。---------------京城皇宫。御书房内,尽陈书格,在墙壁之上,除绢、纸帖落外,还挂有御笔字、山水、花鸟等挂屏。此时大楚皇帝景和帝正坐在龙椅上,下首是端王宋清砚,安王江鄞。宋清砚和江鄞向皇帝行礼,随后江鄞先向皇帝禀报了当时的情况,景和帝温声对二人夸奖了一番,“不错,你们兄弟俩这次办的很好,此次水情紧急,你们也累了那么久,回府好好休息几天。”随后又对二人赏赐了些金银珠宝。“为了大楚的子民,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江鄞眉目舒展,笑了起来。景和帝见到宋清砚和江鄞平安回来,本就开心,此时看到江鄞嬉皮笑脸,笑骂了句:“你这小子,话说得倒是好听。”江鄞从善如流:“儿臣不光说了,也做了。”景和帝点了点头“你们兄弟俩这次表现的确不错。”对于表现出色的皇子,他也不吝啬夸奖。随后看了看桌子上堆积的奏折,有些头疼想要赶人走:“怎么,还有事?没事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朕。”江鄞顺势行了个礼:“儿臣先告退了。”景和帝摆了摆手,看到宋清砚还在这,有些诧异:“你还有什么事?”宋清砚上前一步:“父皇,那清州知州您打算如何处理?”“按律处理。”宋清砚攥紧了手:“可是父皇,您应该知道去年若不是当时的监工官员徇私,今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景和帝停了笔:“你对这事怎么这么上心,你以前那随心所欲的劲儿呢?”“父皇,这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你以前那只知吃喝玩乐,今儿那么积极,为什么,朕很清楚。”皇帝有些激动,拔高了声音。“这件事情朕会处理,你下去吧。”景和帝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捏了捏眉心,放缓了声音。“可是父皇——”宋清砚还想要说些什么。“下去!”“是,......儿臣遵旨。”宋清砚攥紧了拳头,退了下去。宋清砚走后,景和帝在书房内闭着眼睛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李德怀,把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