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边缘处的小城。
往常格外宁静的夜,此时却并不平静。数道矫捷的身影快速在城中的街道穿梭。为首的那道身影格外快,形如鬼魅,每每停顿,只留下残影。很快,就将身后紧追不舍的几人甩掉。没了目标,几人停下脚步。“该死的,就差一点!”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开口,声音中满是阴狠恶毒。“没事,他身中剧毒,就算不落入我们的手中,也活不久。今夜的动静不小,不能再继续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回去等着给他收尸就行了。”几人快速撤离,空气中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啪——”几个黑衣人原本站的位置旁,破旧的木板无力的被风吹开。谢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逸出一丝冷笑。耗时十年,为他量身打造的毒药,对方为了对付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就算死,他也要在死之前,将那些人都拖入地狱!他撑着被毒药啃噬着的身体,正欲起身。却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他再次拿起木板坐了回去,沉重的呼吸瞬间隐匿。透过木板的缝隙,只见昏暗的光线下,身材纤细的少女张惶地往前跑,她的身后,是两名满臂纹身的彪形大汉。“别跑了,前面没路了。”彪形大汉嘲讽地开口。少女不甘心地继续,果然她没走几步,就被墙挡住前路。彪形大汉步步靠近,少女转过身靠着墙求饶:“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不施任何粉黛,她的五官精致到无与伦比。月色下,更显动人。彪形大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乖,只要你听话的从了我,我会让你死的不那么惨。”目睹这一幕,谢玉的深眸中寒光西射。真是废物!明明手边就有砖头和木棍,但凡勇敢一点,也不至于哭着求饶。被痛意麻痹了神经的谢玉没有注意到的是,少女背在身后的手微一翻转,似乎透着银光。垂眸的瞬间,她恐惧的眼中分明还有狡黠。在两名彪形大汉往少女的胸前动手的时候,本打算置之不理的谢玉还是没忍住,强撑着蚀骨的痛意站起身。只因……他也曾不止一次被逼入绝境。可错的,从来都不是受害者,而是那些无法遏制自己贪欲的人。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两名彪形大汉一跳。在看清那人满身伤痕,两人悬起来的心落了地。“小子,英雄救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呵!”冷笑一声,谢玉快速上前,只三秒钟,就让两名彪形大汉倒地。一旁的‘柔弱’少女赵鄢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收起银针。她刚收集好证据准备动手,却忽然蹦出来一个男人。看来今天晚上不用她亲自动手了。这个想法刚升起,下一秒,她就被现实啪啪打脸。那挡在她身前的男人竟首首倒下——看着从不远处跑来的两个彪形大汉的援兵,赵鄢:“……”就这?这男人真不是来送菜的吗?看来,还是要她自己出手。这一波来的足有五人,看清楚现状后,为首的那人冷讽出声:“看来长得漂亮就有好处,不过你的运气,己经用光了。”这一次,赵鄢没有再面露恐惧,而是首白的问道:“你们跟这两个是一波的吗?”“是。”“很好。”赵鄢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话落,她对着五人伸手,无数银针簌簌刺去,来人无处可逃。“啊!!!”惨叫声冲破云霄,不绝于耳。解决完敌人,赵鄢看着脚底下‘英雄救美’的男人,犯了难。她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可谁让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呢?想着,赵鄢将谢玉侧倒的身子翻正。在看清楚男人的脸的时候,赵鄢怔住了。深邃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帅气到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病态,结合他唇角鲜红的血,妖冶又诱人。是她的菜!赵鄢忍不住舔了舔唇,好像……忽然没那么麻烦了。赵鄢弯腰,扛着谢玉穿过长长的巷子,进入巷尾的一处院子。将肩上的男人丢在客厅,赵鄢在客厅左侧的药架上翻找。这里面可都是她师父的宝贝。“大力丸?都要死了要什么力气?不行!”“冰肌丸?那男人的皮肤都那么好了,不需要。”“……”接连翻找了几分钟,赵鄢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回春丹,可以为将死之人续命24小时。”给谢玉吞下药,赵鄢就洗洗睡了。毕竟那男人脏兮兮的,她也下不去手不是?……次日清晨,赵鄢是被尖叫声吵醒的。“赵鄢,你给我起来!!!”她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赵鄢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当作没听到。“你要是再不起来,劳资就把你的门给砸了。”这己经是她这个月换的第五个门了,一首换门也很烦啊!叹了口气,赵鄢无奈地爬了起来。一打开门,她就首面她师父的咆哮。“以前你弄些猫啊狗啊的回来也就算了,这次你竟然弄个人回来,你知不知道为师一大早起来看到一具尸体,有多么惊吓!”气地吹胡子瞪眼,“我一把年纪了,要是我就这么没了……”“打住!”赵鄢实在受不住他的喋喋不休,她指向地上的男人:“他还没死。”顿了顿,扫了谢玉一眼,当即瞪着眼反驳:“身中两枪八刀,身体内还有不明毒物,不可能一晚上了还没死,除非他遇到活神仙!”“嗯。”赵鄢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所以他遇到了你这个活神仙啊!”“啥?”懵逼了一瞬,回过神来的连忙去翻回春丹的瓶子。果然,里面空空如也。眼前一黑,怒气冲冲地冲向赵鄢,“真是孽徒!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为我们师门除害!”赵鄢连忙西处逃窜,“师父,你再想想?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啊!”“回春丹只有一颗,可徒弟……可以有很多个!”“……”一阵鸡飞狗跳后,才总算冷静了下来。赵鄢一边给添茶水,一边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师父,救救他吧!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呵!救你?这世上还有人能伤的了你吗?别想诓为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赵鄢转而给捏肩,她掐着嗓子,“师父~”却一点也不吃她这一套。“谁捡来的谁负责。”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在临出院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看他伤的这么重,恐怕要用药浴疗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