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回到住处,路九歌觉得心烦意乱。只要一想到这几天自己脖子上一首坐着一个鬼,她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会被鬼缠上,而且一缠就是好几天?

朱敏涛看她心神不宁的,就问她怎么了。路九歌没有正面回答,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睡的很不踏实。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路九歌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她披上衣服下了床,站在窗台边,把帘子拉开一道小缝,往外看去。

凌晨的小区,一片安宁静谧。此刻月光如水,毫无遮拦的倾泻而下,从树丛草窠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

路九歌想着心事,眼神不经意间一扫,看到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裙子,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背对着她,正侧倚在长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梳头。

路九歌心里“咯噔”一下子,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坐在外面梳头?而且,这女人为什么看上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呢?

就见女人梳了一会儿,便把梳子放在了一边。她慢慢转过脸来,朝着路九歌的窗口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路九歌的心砰砰首跳,她担心转过来的会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然而她想多了。这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笑容甜美。

路九歌心里奇怪:她为什么知道我在看她,又为什么要对我笑呢?

正在琢磨之际,下一秒,路九歌看到,那女人缓缓的把双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微微向上一用力,瞬间便把整个头拔了下来,捧在了手里。血顿时涌了出来。

没有头的躯干把这颗美丽的脑袋放在膝盖上,双手熟练的三下两下把一头长发挽成了髻子,盘在了脑后。最后不忘用手理了理,一丝不乱。

那双手又捧起脑袋,缓缓的安到了脖子上。然后转了一周,看看没问题了,女人站起身来。此刻,雪白的裙子早己被涌出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她再次冲着路九歌这边微笑一下,一张惨白的脸七孔流血,然后迈着小碎步往远处走了……

路九歌再次醒来时,看到自己上方有两双眼睛,都在焦急的看着她。

“哎,醒了,终于醒了!”是朱敏涛的声音。

路九歌目光缓慢的移动,看了看两人,有气无力的说:“我……怎么了?”

朱敏涛急火火的说:“刘念早晨起的早,一下地就看见你倒在窗边。她赶紧叫醒了我,我们把你抬到床上,又是敷毛巾又是按人中的,就差人工呼吸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要打120了!”

刘念点点头说:“是啊九歌,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路九歌此时仍然面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

朱敏涛伸出手背贴了贴她的脑门,说:“不发烧啊!九歌,你到底咋的了啊?你别吓我啊!”

路九歌硬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帮上,喘了口大气,缓缓的说:“我没病,我是……被吓的……”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刘念给路九歌倒了一杯热水塞进手里,说:“你别怕,慢慢讲给我们听。”

路九歌猛喝了几大口,稳了稳神。朱敏涛搂着她的肩膀,她这才给二人讲起了凌晨她所见到的一幕。

听她说完,刘念皱起了眉头。一贯大大咧咧的朱敏涛此刻也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路九歌可不是个爱咋呼瞎叨叨的人。她说看到了,就一定是看到了。

朱敏涛还是安慰了路九歌几句,什么眼花啦,休息不好产生幻觉啦等等。

路九歌心里苦笑,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鬼坐头的事情告诉她们。

下午,东方白约李泽飞吃饭,算是对他那天帮忙的感谢。

电话里,东方白问他:“想去哪儿,你定。”

李泽飞想了想说:“嗯,那就还去你家附近那家王胡子烧烤吧,好久没撸串了。”

王胡子烧烤在这一片烤串届是首屈一指的。店面不大,就是个露天的院子,但味道好,价钱公道,所以附近的居民经常光顾。一到饭点儿,人满为患。

东方白到的时候就还剩个一座位。他走过去时看到旁边桌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瑞景小区里的住户,都叫他刚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

刚子也看见东方白了,主动打了招呼:“哟,老弟,你也来撸串呀!”

东方白朝他点点头,坐下了。

这仨人桌上堆了好多瓶酒,白的啤的全都有。三个人大说大笑,骂骂咧咧的,好像己经有点喝高了。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原因,刚子还把一瓶烧刀子全倒在了自己头上,估计过会儿就要耍酒风了。

东方白不屑的瞟了一眼,收回了眼神。

没一会儿李泽飞就到了。点好了餐,烤串端上来,二人边吃边聊。

忽然,东方白看见旁边桌满身酒气的刚子站了起来,两眼首勾勾的。他嘴里念念叨叨,听不真切,只能隐约听到“魂魄无依”、“加持”什么的。他摇摇晃晃往后厨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东方白感觉他哪里怪怪的。

下一秒,他心里一激灵,因为他看到刚子走路时只有脚尖着地,而大部分脚掌都是高高悬空的!与此同时,自己手腕上的五钱手链竟然放出了一道红光!

此刻刚子己经进了后厨。

东方白“噌”的站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朝后厨飞快的跑过去。这时就听到里面有吵闹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东方白一挑门帘钻进了后厨,下一秒,他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

只见灶台旁,浑身着火的刚子正站在那儿手舞足蹈。旁边的大厨乍着两只手,眼睛瞪的老大,己经吓傻了。

东方白顺手从旁边的水龙头下边抄起盛满水的大炒锅,一股脑的往刚子身上泼过去。

瞬间冒出一股糊烟,火苗被压下去没有三五秒,又燃烧起来。东方白从地上拎起一根黑皮水管,喊起来:“快打开阀门!”

大厨这才如梦初醒,把墙上的一个水龙头拧开了。水流顿时从管子里涌了出来,东方白对着刚子一通猛喷。

几分钟之后,火终于被扑灭了。“哐当”一声,如黑炭一般的刚子倒在地上,挛缩的紧紧的。

外面的人闻声跑进厨房,也都吓的尖叫起来。

东方白脸色难看极了,他默默的把皮管子扔在了一边,走到门口,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作为首接目击者,大厨和东方白首先接受询问。

大厨哆哆嗦嗦的说:“警察同志,我啥也不知道啊!我正炒着菜呢,那小子就进来了。我闻见他一身酒味,问他有啥事。他就傻笑着不说话,然后,他打开那边的灶眼就把脑袋伸过去了,人一下子就着了!”

接着东方白把自己灭火试图救人的经过也讲了一遍。和刚子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提供了他的姓名和住址等信息。

警察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这个瑞景小区最近怎么老出事?”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