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听到“马忠”二字后陷入呆滞。
五虎将终结者马忠,此人虽不像其他三国名将在史书中耀眼,但其成就连吕布也望尘莫及。因为他先在东吴偷袭荆州大战中,俘虏了关羽,后又在夷陵大战中杀了黄忠!三国志十一有云:“潘璋马忠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这可是名将收割机,没想到如今却在自己的帐下,看来贼老天待我不薄啊!
历史上张闿杀了曹嵩后投奔了袁术,然后袁术称帝后被曹操、刘备、吕布联合打败,这时孙策正在平定吴地,可能就是这时马忠才投了潘璋落在了孙权名下。
看着眼前年轻的小伙子,张闿粗糙的脸上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有此人在手,某就问一句,还!有!谁!
任城。
这是兖州边缘的一个小城,和徐州接壤。
此刻城门的守时无精打采,直到看到了一群黄巾贼寇,浩浩荡荡的奔袭而来。
守卫连忙不停惊呼:“黄巾贼寇来犯!”
少倾,守城的官员登上城门,望向城门下近四千的队伍,眉头紧皱,似乎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此地会有黄巾贼寇出没。
“我乃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尔等为何犯境?”张超厉声质问城下黄巾。
“我乃管亥头领部下龚都,我知任城城内有粮,可借一万石,立马退兵,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张超破口大骂:“贼寇匹夫,犯我城池,还敢要粮,先问我手中宝刀答应否?”
于是领兵两千出城迎战!
两人在城外杀得难分难解,黄巾兵人数虽多,奈何装备不行,好多都是带着锄头、木棍,怎比得了张超军士的刀枪?
张超和龚都厮杀几十余合,眼看己方士兵处于劣势,心中有了退意,立即虚晃几招,掉头便跑,他怎么也没料到一个丹丸小城居然藏了这么多的强兵。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是张邈收吕布后让张超征召的青壮,准备去打濮阳的。
兵败如山倒!
黄巾士兵一看领头的居然跑了,也跟着跑,张超驱兵追杀。
两队人马杀到了城外,张超追赶龚都盛急,两人又缠斗在一起,按理说龚都得武力强于张超,不至于如此溃败,奈何心生退意,慌张之下,十分力没使出七分,造成如此苦果,
就在龚都焦头烂额之间,一声鼓噪!一对人马从林中杀出,直奔张超而来,数百米须臾就至。
“贼寇有埋伏,快退!”张超回头急呼,说完拔腿就回撤。
奈何埋伏的的领军头领有马,电光火石之间已到张超背后,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在地上翻滚。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士兵高声急呼,气势如虹,连带着黄巾士兵也高呼。
任城士兵眼看将军被斩首,然后听着这气势,心中惊恐万分,有胆小着随即跪倒在地高举兵器急道:“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有人带头,人类的劣根本质就显露出来了,从众现象,很快黄巾兵就将任城士兵的兵器收缴一空,集中看压。
龚都人都麻了,怎么也想不到,顷刻之间攻守易势,敌将枭首。这群人头山的黄巾已表明了身份,却是不知是哪家人马,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马忠,呕,马...呕...忠,快将军师...呕...拴在我腰上!”一粗糙汉子正在一旁连吐带呕的叫喊。
“头领莫急,军师在此。”马忠一边将双手反绑的陈宫的绳索绑在张闿的腰上一边急切回复。
“好!公台在我就不慌了!呕...”
陈宫黑着脸看着这厮,要不是嘴被堵住,定要骂他三天三夜,可恶之极,匹夫无礼,欺人太盛!
看着张闿杀人后像个小兵蛋子一样呕吐不止,陈宫不经新生疑惑,这是杀人抢劫的贼寇?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瓒此人临机决策,杀伐果断,心志之坚非比常人。
张闿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心中后怕不已。他带人在林中蹲着,结果两波人马铺天盖地的杀来,差点给他吓尿了,这要是追来,岂不小命玩完?这才几天啊?要不要这么快领盒饭,来都来了,连吕布的老婆、周郎的夫人,阿斗他娘都没见到就死,未免太遗憾了,不,是可恨!
该死的追兵,打破了某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可恶!该杀!该杀!
于是张闿带着满腔愤怒,夺妻之恨高声大呼:“兄弟们,杀了那个敌将,救出黄巾伙伴!”
然后翻身上马,也不管会不会骑,刀背一拍马背,搂着马脖子就是一声高呼“驾!”
随后众小弟随他奔袭而出,当然临走时特意交代了马忠一定要看好军师。
“某是龚都,管亥头领部下,多谢相救,请问兄弟属于那部?”龚都对着瘫在地上的张闿感谢并询问道。
张闿看着龚都,头戴黄巾,肩批黄布,面无胡须,精瘦强壮,是个当兵的料,没想到在此处遇到了他。
龚都最开始随张梁在宛城起义,后张梁战败,逃到了汝南,袁术称帝灭亡后,拉了一帮人和刘辟等人占了汝南,此人倒是满腔的热血,不爱财务,但为人忠义,是黄巾贼寇中难有的有好名声之人。
“我叫张闿,大家同属天公将军名下,都是兄弟,不必客气。”张闿从地上起来热情道。
“啊!你就是张闿?杀曹嵩的张闿?”龚都惊讶的问。
“正是区区不才。”
“恩公在上,请受龚都一拜!”
张闿愣了愣,看着下拜的龚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兄弟,你这是?”张闿扶起了龚都疑惑的询问。
随着龚都得解释,张闿才豁然开朗。当初曹老板跑到青州剿匪,打得青州黄巾哭爹喊娘,到处乱逃。在一次作战中,龚都得家属就被曹老板杀了。报仇他是没这实力,轻生随家人而去?抱歉,古人没这选项!只能苟活于世,每日喝酒痛骂曹操,这不骂着骂着,他爹全家真的就被杀了,这可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而作为这件灭门惨案的策划者张闿,自然而然就成了龚都报仇雪恨的恩人。
“曹贼嗜杀成性,屠戮百姓,掘人坟墓,搜刮钱财,淫人妻女,天怒不容,人人得尔诛之,只恨闿实力不济,将缺人少,不能帮兄弟报完全仇,否则定要打破濮阳,和曹贼决一雌雄。”张闿一听龚都遭遇,这还了的,天送礼包,不拿天理难容,秉着后世人均戏精的作风,于是粗糙的面一变再变,悲切之急,甚至眼角挤出了一抹湿润。
龚都本就是忠实之人,一听这话,顿时热血飙升,满腔豪情,当即再次拜倒在地:“头领大恩,龚都贱躯愿为头领驱驰,刀山火山,再所不辞。”
张闿一听这话,压着内心狂喜急忙扶起龚都拉着他的手道:“你我都是兄弟同伴,本就该互相帮助,切莫这样作践自己。”
龚都好感倍增,内心十分感动,忠诚+10!
陈宫斜眼望向了两人,内心颇为震动,此子不凡,言语举动颇多收买人心之举,有阿瞒之风!
任城守将张超被杀,顿时城内人心惶惶,早有亲兵侍卫从其它城门逃出,朝陈留报信而去。
张闿和龚都一起来到了城中府衙清点缴获!
值得一提的是,进城时,张闿在城门前和众人约法三章:“兄弟们听清了,咱们是黄巾义兵,不是土匪强盗,进城后若是有人杀人伤人者,杀!抢夺百姓者,杀!**妇女者,杀!”
随后他看向了龚都,龚都会意,立马重复了一遍。
这是有杠精出来了询问了:“头领,那我们拼命打下城来干什么?”
张闿会心一笑道:“我又没禁止你们抢富商大户,你急个锤子!”
众人哄堂大笑,躁动不已,高呼“头领英明”!
张闿身后的陈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粗糙的汉子,这个举动不像是一个黄巾草寇能有的行为!如果把这个举动放到曹操身上,陈宫都不会有半点疑惑,甚至觉得他这么做不是满分答案,即便是放到吕布张邈等人的身上也合情合理,唯独在这个草寇汉子身上,他总觉得此人怪异!当贼的都是好利之辈,哪有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之举?若是为名声,倒是说得通。可是抢了富商大户,名声可就好不了!大汉天下,即便是到了这动荡的乱世,也还是世家大户把持着天下的命运,结交他们就有用之不竭的资源。
当然他也没继续深思,因为张闿起身走了,绳索自然就将他扯走了!扯走了……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如果送给这些三国猛人一本《毛选》,估摸着这个球就只有一个国家了!
陈留。
张邈正和吕布商议趁曹操举兵伐徐州之间,后方空虚,趁机袭了濮阳,全据兖州,称霸一方,成齐桓晋文之功。
突然有人急切奔入告知张超被黄巾贼寇所杀,张邈悲痛万分,赌咒发誓,定要报仇雪恨。
“府君不必忧伤,布不才,愿为君征讨贼寇,以报府君收容之恩。”一威猛高大男子宽慰道。此人正是吕布,自王允被诛后,辗转飘零,先投袁术,术怪不反复小人;后投袁绍,绍责布居功自傲;再转张扬,被李傕、郭汜离间,最后来到了张邈这儿!
“奉先若助我破敌报仇,某愿与君共分兖州!”张邈咬牙切齿道。
“曹***吾视之如蝼蚁,区区黄巾杂兵,如同草芥,反手即灭!府君稍待,某这就点兵踏破任城,然后突袭濮阳。”吕布说完不等张邈发话,随手一挥身后红色披风,帅气离去。
“头领,城中仓库有钱粮六千石,大约可供三千将士三月之食!”龚都汇报道。
“士兵情况呢?”
“我原本带了四千兄弟来,伤亡两千,任城守军两千,死伤五百,加上头领带领的五百,共计四千士兵,仓库军器甲具倒是颇多,足可装备三五千人!但是没有马。”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弄清了现状。
“任城非久居之地,我们杀了张邈之弟,彼定会出兵伐我。应早早离去。”张闿听完汇报后,深思一番道。他可是知道吕布此时就在陈留,这个猛人,惹不起,惹不起。
“头领,不若我们去找管亥头领汇合,正好解他缺粮之急。”龚都应对道。
张闿一听去找管亥,双目之中露出了一丝儿精光。这可是员猛将啊,能和关二爷对战几十余合的可不多啊,虽然后面力竭被斩,但也不能否认他的勇武。
“管亥现今何在?”
“管头领和某准备分兵劫粮,某带兵先往陈留,若陈留不得,再往北海!”
张闿一听管亥想去北海,不禁眉头紧皱,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就是在北海围困孔融,然后刘备来救援,被关羽斩余马下。
西边吕布要来,东边曹操打得正欢,南边袁术又在准备称帝,不久的将来必成战乱之地,似乎现在只有北上了。
心中有了决断后的张闿,往向了旁边若老僧入定的陈宫,经过数次讨价还价,两人达成共识,张闿不在把陈宫拴在腰上,也不堵嘴了,给陈宫人身自由。陈宫则答应不再骂张闿,愿意待在张闿身边一年,一年后再定去留,但是这期间绝不献策献计。两人均已将家中老母赌咒发誓,古人是讲诚信的,特别是文人,所以张闿相信陈宫不会跑。至于一年后的期限,如果他还没被曹老板砍死,那就接着绑,接着堵嘴。现代人的诚信早就喂狗了,嘿嘿!
看陈宫这样估计真不会出啥计谋,得,还得靠自己啊。
除了吕布这一路,张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曹操,之前自己一路隐藏行迹,不显露于人,现在莫名奇妙的打了一个城,等于自己的坐标就被暴露,说不定旦夕之间就有曹将领命来伐。
“报!头领!前方兄弟来报,陈留方向来了一队三千人马,都是骑兵,距城五十里,看旗号是吕布的先锋曹性。”
张闿一愣,不由一叹:“来得好快呀!”
随后他又看了看天色,此时正值黄昏,五十里的距离,估计半夜凌晨,吕布的前锋就到城下了。
沉吟片刻后,张闿开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