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翘翘早就料到红珊不会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府去,她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有后手,却没有料到人家的后手是往她身上泼脏水。
“王爷,奴婢和江放之间没有任何瓜葛,红珊为了不被王爷您赶出王府,拿奴婢做筏子,泼脏水给奴婢,其心可诛,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叫那个江放来对峙。”叶翘翘脸不红心不跳,无比淡然的说道。
齐煊看着她,没有说话。
“来人,传江放。”齐煊沉声说道。
“是。”四喜应了一声,立即让人去传话了。
约莫一刻钟后,江放在小厮带领下疾步而来。
“小人拜见王爷。”身为秀才的他身份和府里的奴才不一样,加之和王府签的也不是死契,所以见了齐煊之后,只是躬身行礼,并未下跪。
齐煊是个爱才之人,两年前之所以收留江放在府中做账房先生,也是看中江放文采极佳,是个可造之材,见他流落街头觉得有些可怜。
但他竟然敢勾连府里的丫鬟,齐煊很生气,只想一脚把他踹出王府。
“王爷。”江放是个极其会看眼色的人,他见齐煊黑着脸,又见红珊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心中有鬼的他下意识跪了下去。
“本王听红珊说,你要带着叶翘翘私逃,可有此事?”齐煊沉声问道。
江放闻言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
一旁的叶翘翘听了之后,忍不住冲着齐煊悄悄翻了个白眼。
他这么问话,让别人怎么回答。
结果,叶翘翘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齐煊便转过头来,刚好看见她冲着自己翻白眼。
这一刻,齐煊恨不得赏她几个爆炒栗子。
疯丫头,居然还敢鄙视他这个主子,这不是找死吗?
“王爷问你话呢,哑巴了?”四喜见江放迟疑着没有开口,自家王爷又脸色奇差,连忙开口催促道。
这片刻的功夫,江放在心里想了许多。
他已经拿了红珊给的两百两银子,红珊说了,只要他成功把叶翘翘拐走,再给他五百两银子。
他在王府的账房里做事儿,虽然只是普通的账房先生,不是账房中的管事,但王爷惜才,看在他是个秀才的份上,每个月月例银子给了二两,和管事的一样。
可饶是如此,他也存不下银钱来。
五百两银子,加上前几日拿到手的两百两,足够他和母亲回乡买下一座不错的宅子,再买些良田和奴仆,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
到那时候,他便能安心看书,准备明年的科考了。
“回王爷的话,确有其事,小人不敢欺瞒王爷。”江放说到此,一边磕头,一边道:“小人知道,王爷已经选了翘翘做通房丫头,可小人和翘翘两情相悦许久了,还请王爷看在我们痴心一片的份上,成全小人和翘翘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哪怕挨一顿打,也势必要把叶翘翘弄出府去,得到那五百两银子。
可是事实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来人啦,把他们给本王拖下去,仗,毙。”齐煊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江放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道:“王爷,小人并不是王爷的家生奴才,按照我们大康王朝的律例,王爷不能动用私刑。”
叶翘翘听齐煊要将她和江放一块打杀了,急了,她倒是盼着江放这个混蛋早点去死,但她不想跟着当垫背啊。
不过,当她看着江放吓得浑身发抖,大声辩解时,突然就不急了。
这混蛋怕死的很,等会儿肯定全都招了。
“王爷,您即便要杀奴婢,也得让奴婢自辩几句啊,总不能听信他人三言两语,便定了奴婢的罪,奴婢不服。”叶翘翘并没有下跪,她依旧站着,就那么看着齐煊,十分委屈道。
她好歹在王府待了三年,知道齐煊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而且这位王爷很护短,对自己人很好。
她现在已经是他的通房丫头了,可不就是自己人嘛。
“说。”齐煊冷声道。
“至于他?”齐煊看着江放,冷笑道:“给本王打。”
不管叶翘翘是否要和这个混蛋私奔,这个混蛋都死定了。
拐走他的女人和污蔑他的女人,不管是哪样罪名,江放都得死。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此事和小人无关,是叶翘翘,是她想让小人带她走的啊……”江放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大声说道。
叶翘翘闻言恨不得从那些侍卫手里抢下长刀,过去直接把江放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