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川舟日后走多高的位置都不在程曦思考的范围。
顾川舟的前程与未来怎配她去肖想。
仅仅因为他姓顾，是顾川舟，不然呢。
“我很傻吗。”
额头被刘怀英戳一下，“你傻到没边，跟我，日后能给的我也能给你。”
程曦摇头，没打算应话。
感应灯又熄。
刘怀英挺烦躁，抬头瞅，“什么破地方，一会亮一会不亮。”
他恼得像没见过这类灯，程曦噗嗤笑一笑。
“搬出去。”刘怀英起身，“繁华地段的高档住宅，在我这儿你随便挑，我都买，别跟顾先生，伱玩不过他的。”
说他好，他也不好，嘴里总这样评价陈若琪‘不过是戏子，找傍儿，腻了就换下一位’。
“这里不差，方便我上课和工作。”
程曦收凳子回房间。
刘怀英手臂撑进门，骂她没良心把他关门外。恶劣行径的手捧她脑袋，低头想要吻她，两个人扭在一起，扇门撞击出巨大声响。
仅仅那一秒，刘怀英似想到什么，猛地松开怀里欲哭不哭的她，“对不起，是我冲动。”
程曦像受惊的兔子缩在门角，抬头看他，眼神挺倔，并不接受他的道歉。
刘怀英大拇指刮过鼻尖，“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
程曦一字一句：“对琪琪好点，少造孽。”
刘怀英没听，不动，没打算离开。
“程曦，跟我走好不好。”
她不肯，抬手正要关门，少爷脾气一横，捏住她脸颊。
“走不走。”
居高俯视着她，不经世故的小姑娘不由哆嗦身子，伸手拿外套，关门，跟在后面。
他脾气原先真不好，陈若琪从不敢触他霉头，追程曦这两月，被她拿捏脾气只能忍又忍，真觉自己糟践，舔这么一无情女。
原以为傻乎乎劲的小姑娘图浪漫爱情，顺着她哄着她点，久点时间凭他本事准能拿下，不想，她转头找个爬得更高的。
是不是在笑他像小丑。
“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曦，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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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车流少，刘怀英开车极快，不要命似的踩油门。
程曦手指紧捏安全带，从头到尾没敢睁开眼。
直到车停在友谊宾馆花圃培植内的停车场，魂丢丢回来一点。
安全带被刘怀英亲自解开，并不说一句话。
下车后，一路沉寂，宾馆并无待客服务，被刘怀英领进一间私人套房。
房里十来人，玩牌的玩牌，看电曦的看电曦，见惯刘怀英带她出来赴局，毫无反应。
刘怀英嘴里嚷嚷招呼一人起开，摁她坐到牌桌前。
起开身的贵公子嘴角抽了抽，“大半夜跟这儿递葛。”
在京几年，有时听不懂他们的京片儿话。
“程曦，这位置点儿背。”
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程曦拿起扑克牌，磨磨蹭蹭不说话。
来回几声玩打火机的咂咂响，刘怀英躺沙发角，叼着烟一个劲儿地抽，没想通。
烦得慌。
顾川舟真和她有交集，不在于顾川舟爱不爱，日后谁也甭想打她主意。
自己不例外。
“顺子。”
朋友出牌，扭头看他，“7天过去，川舟哥不是已经签了中关村的项目给你们刘家吗，怎么又不批下来，你跟川舟哥没谈妥吗。”
刘怀英烟头弹进垃圾桶：“签了，他又不批了，谁懂。”
手机一丢，躺那儿纯发呆。
“我说怀英，你这德性忒不靠谱，人跟毛兔子似的，前女友吃安眠药那事儿你自己想明白了吗，他怎么安心让你接手。”
不听。刘怀英继续点烟，继续吧咂抽，很猛。
刘家头回让他试着接手家中的工程项目，确实没搞好。项目估计要被顾川舟撤回。
手搭住后脑勺，沉默看程曦打牌，眸色逐渐一片晦暗。
他嗓音清亮：“你跟顾先生睡了？”
话一出，满屋子的男男女女霎时安静，齐刷刷看向程曦。
程曦手拢紧牌，没抬头，“乱讲，嘴都没亲上。”
落在她身上的所有视线散回，该干嘛干嘛。
上家笑着抬手，示意程曦，“甭搭理怀英，这两天没正经事儿，出牌出牌。”
整夜熬夜，程曦眼皮垂着，挺累，刘怀英就坐那儿看，直到有人接电话，牌局才散。
坐在原地，喝服务员送过来的早餐牛奶，看一眼左侧的厚布窗帘，她想，外面天亮没？
刘怀英走了，只说一句：“司机会送你回去。”
最后离开的女生把程曦的外套递过来，“刘怀英人就这样，爱搭不理谁，琪琪都习惯了，也离不开他了。”
“出生好呗，刘家老爷子最小的孩子，老来得子，受宠。”
只朝对方说句谢谢，起身离开。
整天，程曦工作犯困，顶不到下午，请假回公寓睡觉。
突然没了刘怀英一个劲儿的找，这觉睡得舒服。
听说，他忙着去顾川舟手里接洽中关村整治项目，没成功，没找到顾川舟人。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头昏沉沉，量体温37.8摄氏度，她这是熬夜受凉？
拖着疲倦的身体翻药箱冲一杯莲花清瘟，抿着喝，透过窗户看向公寓路口的电线杆。
想起灯曦下的顾川舟，想见他的心有在蔓延。
真可笑。
命运不尽相同，认识这些人都不知道是福是祸。
低烧的她接到张姐来电。
“客人明天乔迁新居，待会看邮箱，我给你发房子装修风格图，你挑几幅有寓意的送过去。”
张姐对她极其好，处处照顾外乡来求学的她，低烧算什么，连忙答应。
要画的是一对上年纪的官家夫妻，喜欢山水画真迹，正好，画廊有几幅笔墨风骨极佳的山水画卷。
在9號私厨苑用餐，这地界朴素却十分庸雅，装潢很有清朝那味儿的酒楼。
“麻烦你过来一趟，忙着陪我夫人吃饭。”对方客气得很，戴上老花镜看一眼画。
程曦礼貌道：“我应该做的，你们是客人。”
不好打扰夫妻用餐，拒绝对方邀约后起身离开。
送完画，她站在门口等滴滴师傅，没等到，而是等到顾川舟。
程曦第一次信月老这个说法，9號私厨苑过于低调，只招待官家，普通人进都进不来，她这回就进来了。
临近黄昏。
自白色三角梅的拱形门后，身着夹克衫的中年男士背手，清雅不肃跟在顾川舟身后。
“劳驾您过来一趟，改日，我定亲自登府道谢。”
小说《程曦顾川舟》 【第8章 你跟顾先生睡了？】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