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结束后,佣人恰好来敲门:“少奶奶,该下楼吃饭了。”
江意欢依言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被合拢的瞬间,床上昏迷中的男人,眼帘似乎微微地动了动。
餐桌上,碍于鹤家人食不语的习惯,祝秋雅倒是没有再出言讽刺什么,只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
江意欢垂眸,只作没有看到。
来到鹤家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完了。
饭后,江意欢试探问道:“今晚,我睡在哪个房间?”
祝秋雅皱起眉头,语气充满了不耐:“你说呢?作为鹤家的少奶奶,阿辞的妻子,你说你该睡在哪儿?”
江意欢怔住:“我和鹤辞……一起睡?”
“自然!”
“但是……”
但是鹤辞还在昏迷中啊,她要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鹤海波冷冷开口:“但是什么?”
“……没事。”江意欢咽下了所有的问题:“我以后会好好照顾阿辞的。”
面对强大的鹤家,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她能做的,只有服从。
至少,和植物人睡在一起,总比在监狱中生活好很多。
回到房间,江意欢辗转反侧。
她是一个保守的人,过去和未婚夫相处的那一年中,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牵牵手。
并非不喜欢未婚夫,她只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莫名有些恐惧。
值得庆幸的是,睡在她身边的鹤辞是一个植物人。
夜色渐深,江意欢缓缓入睡。
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深深的噩梦中,无数妖魔死死拉着她,想要将她拉进无底的黑暗深渊中。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江意欢尖叫一声,猛地惊醒,呼吸急促,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淋漓。
稍稍平复后,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
随后她注意到,此刻的自己竟然窝在鹤辞怀中,而鹤辞的一只手搂着她,仿佛是在安慰她。
绯色爬上面颊,江意欢有些害羞:“难道这个姿势是我摆的吗?”
从噩梦中脱离,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情。
但江意欢还是乖乖将鹤辞搂着她的手放回原位,才继续睡觉。
次日清晨,江意欢发现她竟然重新窝在了鹤辞怀中,甚至更加亲密,而搂着她的鹤辞依然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
“为什么又变成这个姿势了?”
江意欢害羞地嘀咕了一句,没有再多想。
大概是她刚从监狱中脱离,太渴望温暖与怀抱了吧。
但是接连五天,她每天清晨都会在男人的怀抱中苏醒!
江意欢脑袋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难道……
她深呼吸,没有给自己退缩的机会,翻身一点点凑近男人俊美的面容,鼓起勇气问道:“鹤辞,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没有回答。
鹤辞神色依然安静,呼吸依旧平缓,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江意欢若有所失:“我真是笨,竟然会认为他醒了。”
鹤辞一定认为她是他的仇人,即使真的醒了,要做的也不会是亲密地搂着她,而会是将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