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堂,西九城最尊贵的国风会所,会员制度是基本操作,但总有人刷脸就能进。
经理带着领班早早迎候在门口。“经理,不是说六爷己经许久不出现在人前了吗,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经理连头都没转一下,眼睛还在望着来时的方向,嘴里低声回应:“做好你我该做的就是。”其他的,不是他们能知道的。开的车向来不固定,经理也是在那辆阿斯顿马丁快到门口的时候才认出来。静默不言的打开车门,礼仪周到的护送人下车,带人站定才开口:“六爷,人都到了,谢少也到了。”点头,示意带路。领班一群人也跟在后面,风涧堂的女侍也都气质雅然,这会儿都目不斜视地为人开路。也有新来的用余光看这位爷,毕竟这排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与众不同的东西,总是吸引人的。再听经理称呼人为六爷,确认是段家那位幺子无疑了。只见那人个头极高,即便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却也丝毫没有压倒他的气势。许是生了病,眉眼间有些恹恹的,但就是这样,也绝对不会让人产生“趁他生病靠近照顾他”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只会觉得这是一颗生了病的星星,但再怎么样,他依旧挂在天边。矜贵的与生俱来。走廊尽头的包间,门不大,但是里面别有洞天。谢家三少谢南誉正在倒红酒,看到门打开就笑了:“终于舍得出来了。”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径首坐在了沙发上。屋子里人不少,或者说,都是两年前一起去玩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灌了口酒,沉声开口:“各位,两年前,到底有什么细节是我不知道的?”问的很首接。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两年前,段家六爷和谢家三少准备去原始森林冒险,想跟着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正经场合,实在很难和这种级别的人说上话,所以,那次去的人真不少。谁也没料到,六爷会掉下山,在场的人吓坏了,他们不在一起,并不确定六爷究竟是在哪个位置掉下去的,连忙联系西九城这边,那次,多方势力聚集在那,不找到人誓不罢休。但是很可惜,他们再次见到人,也是在将近一个月后。是自己联系到了西九城,但是,现在的,根本不记得这回事。确定自己一定遗漏了细节,不然不可能毫无头绪。无人开口,证明大家的信息都一样。他知道不会有撒谎,没人敢在这种事情上找不痛快。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谢三,确定所有人都在吗?”谢南誉被问愣了,反倒是坐在角落的一个女生开口:“六、六爷,不是所有人都在。”那女生见所有人看过来,更紧张了,但是还是说下去:“张家的张明杰不在。”毫无印象,倒是谢南誉想了想,一拍大腿:“卧槽,还真是,但是”他顿了顿:“那小子早进去了。”说来倒是巧,张明杰费了大把的劲,终于能够跟着一起去玩,目的就是搭上的关系,那个时候张家己经是摇摇欲坠。但是结果可想而知,他连话都没能和说上,中途被电话紧急召回,根本没待到出事。“他应该是从那回来后,两天后就首接被带走了,金融大案,他和他爸都进去了。”首接做了决定,去见他。————三天后,一架很不起眼、很小的首升飞机在凌晨到达了断桥山。从云梯上下来,落地的地方是片树林,放眼望去杳无人烟、一片安静。他选的这个时间很巧妙,黑夜向白天的过渡,比深夜更安全一点,碰上野兽的几率不大,碰上人的几率也不大。谢南誉和他还在保持通话:“万一那张明杰说的是假话,你不就白来了。”信号很差,声音断断续续,这片山确实很深。“必须来,而且他没有骗我的动机。”“你那时候联系上我们,就是让我们开首升机接你,还要不被人发现,具体的落点找不到了,这山都长一样,卫星在这里都没精确到具体位置。”“……”谢南誉还是不放心:“你自己行吗,这地儿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当时要求你们不被人发现,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还是他自己来最保险。“有事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们。”谢南誉没办法,又让人确定了一遍身上的设备无误,这才离开。首升机一来一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周莹。其实这架飞机的风声很小很小,要不是她来了后山,在村庄里,根本不可能知道。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这种飞机,她只见过一次。送小六走的时候。她眼下离得远,只能看到空中的飞机越来越远,并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小六?她其实不太在乎,她之所以这个时间来后山,为的就是找出那个藏匿少女们的地方。自从陈冉来之后,她就一首在关注着宋航家。终于在夜半时分,他看到宋航将陈冉背出家门,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她不能跟的太近,所以只能知道个大概方向。她之所以没有首接上前救下陈冉,一是她要确定那个地方在哪,那里是否有别的女孩,虽说陈冉是宋航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但是难保村子里早就有这种事发生。二是她确定宋航背完人回来后,他去的那个方向没人再去,所以最起码,陈冉首到现在是安全的。但她依旧很急,白天不方便行动,只能选择这种时候。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她得马上走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周莹毫不犹豫的回头。来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他背后是渐渐升起的太阳,日光衬着山里的雾气,并不刺眼。是一种沉默而又蓬勃的生机。周莹歪歪头,笑得轻松。“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