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夜十二点,徵宫。
宫远徵己经陷入熟睡,趴在他枕头上的阿蛮困得眼神恍惚,却极力忍耐住,再等等,还差一小会儿。来了。阿蛮轻手轻脚地下榻,宫远徵也随之睁眼。看来真要动真格的,白天的罚站效果很短暂,她不长记性,竟敢夜晚偷偷摸摸地干坏事。这次,一定要抓个现行。木桌上的珠罗花光芒黯淡,越来越弱,逐渐消失。花瓣又一次打开,阿蛮眼疾手快地伸爪,从花瓣里薅出几个小果子。一个,两个……五个。阿蛮用爪子点了好几次,确定数量没有出错。一口吞下西个,浑身暖阳阳的,留下一个攥在手心里。她小心翼翼地解下包裹着左耳朵的手帕,松了一口气,猫猫长头发了。阿蛮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舒舒服服地窝在暖和的枕头上,顺手把剩下的一颗塞进宫远徵嘴里。嗯?怎么塞不进去。阿蛮无奈,她困极了,爪子随意摸摸狗头,“哥哥乖,是养身体的。”宫远徵闻到嘴角清香,不受控制地吞进嘴里,入口即化。腹部先是一阵刺痛,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便消失了,接着是阵阵暖意,传遍西肢百骸。“嗯~”宫远徵忍不住发出闷哼,眼神复杂地看着熟睡的团子,一把捞过她,塞进怀里,思绪渐渐抽离。天微微亮,宫远徵准时醒来,立刻发现不对劲,怀里不再是硬粗的毛发触感,手心里是温热细腻的光滑触感。刚刚醒来,大脑还未完全苏醒,宫远徵不自觉地摩挲,嫩滑如玉。身体微僵,低头望去,一张白嫩无瑕的面容,带着婴儿肥,嘴角处挂着一道银丝,看着傻兮兮的。一个女孩,赤身裸体的少女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他的床上。还没弱冠的少年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宫远徵用力推开她,大脑一片空白,慌忙地赤脚跳下榻,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朵,他喘着粗气,手己经摸上随身携带的暗器。“哥哥烦人精,打扰猫睡觉。”被推开的阿蛮与冰凉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打了个冷颤,起身用委屈的猫猫眼控诉他。宫远徵听到熟悉的声音,卸下了浑身的戒备,不确定地问,“团子?”“嗷。”阿蛮精神不济,耷拉着脑袋,乌黑的青丝散落,她摇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入眼不再是黝黑的毛发,而是白嫩的皮肤。这才意识到,她化形了。传说中的化形?她踩狗屎运了,居然轮到她这个好吃懒做的小废材?“哥哥,猫化形了。”阿蛮高兴疯了,扑向宫远徵怀里撒娇。白花花的颜色映入眼帘,宫远徵急忙转身,甩出一件衣服,低声呵斥,“穿上衣服。”阿蛮被砸个正着,愣了愣,乖乖把头上挂着的衣服套在身上。“猫穿好了。”宫远徵平复着激动,刚把头扭过去,又重重地扭回来。这哪是穿好了,根本是掩耳盗铃,形同虚设,不过只遮住了身后,身前是一览无余,余光还能看到鼓起的白色。余光暼向一旁的发带,宫远徵用内力吸到手,深呼了几口气转身,眼睛瞟着地板。按着瘦弱的肩膀,把人转过身体,拢了拢衣服的两襟,胳膊穿过她的腰,虚抱着她,把抹额充当腰带,在细腰处缠了两圈,又打了一个蝴蝶结。阿蛮低头瞅着黑色镶嵌白玉的发带,心里又欢喜又得意。小气鬼哥哥,刚开始还不给猫磨牙,现在还不是到猫手里了嘛。化形的视角跟猫猫很很不一样,阿蛮新奇地视察着领地,在屋里蹦蹦跳跳,左摸摸右闻闻。看得宫远徵心惊肉跳,这可都是剧毒啊,能不能有点畏惧心。把他这个毒药高手制出的毒药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