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汐,顾名思义就是阴气汇聚所形成的汐流,可见有多么浓厚。
如果任其发展,那么早晚有一天,这阴汐会找到宣泄之处,就好像潮汐爆发一样。
到时候别说这一片区域,就是整个城市都可能被这阴汐吞没,但凡是活物,都将死于非命。
过去的时候这里住着很多人,又有阳宅镇着,什么事都没有。
但现在周围已经拆迁,人也几乎都搬走了,所以这地下的阴汐就开始发作了。
叶宁及时的把这个情况上报,并亲自负责拆迁的具体事务,还把自己的师兄廖凡找来,结果却在我家遇到障碍,阻挠了拆迁的整体进度。
她说,现在只要能顺利把我家房子拆掉,就可以设法将地下的阴汐引流,将这个巨大的隐患消除。
我听叶宁讲完,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对她说:“既然这问题这么严重,干嘛还故意压低拆迁的补偿款?早点答应条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你以为我稀罕这老房子啊?”
她气呼呼地说:“废话,我要是有钱,早拿出来让你滚蛋了。关键是上面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本来别人家都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谁知道碰到你这个钉子户!”
我也无语了。
刚才她说的话,其实我也听说过一些,而且比她的故事还详细些。
事实上我家这老宅过去就是一家茶水铺,每当有侩子手砍了人头之后,都要到我家洗洗手,喝碗茶水,驱驱晦气。
而我家房梁上那一串铜钱,实际上就是镇宅之物,这里面还有个故事。
说的是有一年,菜市口斩了一个乱党,尸首被示众三天。当天晚上我家老太爷正在睡觉,忽然有人敲门。他迷迷糊糊的起来一看,就见一个脸色阴沉的人站在门外,要讨碗水喝。
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流民到处都有,老太爷心眼好,就给倒了碗凉茶。那人端起来一饮而尽,喊了声痛快,就转身慢腾腾的走了。
老太爷当时也没当回事,回屋继续睡觉,第二天刚起床,就听隔壁一家裁缝铺子闹嚷嚷的。
他跑过去一看,原来那裁缝铺子里的针线笸箩不见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掌柜的快出来看看吧。
掌柜的就跟我家老太爷一起出门一看,就见昨天那个斩首的人,脑袋和身子连在了一起。
而且脖子上有一串细细的线痕,旁边就扔着裁缝铺的笸箩,线痕连接的地方,水淋淋的湿了一大片。
众人当时就吓坏了,知道这是闹了邪。
老太爷回去之后就找高人请了这么一串铜钱,用红布拴在房梁上辟邪,打那之后还真没出过什么事。
不过这铜钱一挂就是一百多年。
此时听叶宁这么说,我也有点害怕了。
再看这满地昏迷不醒的人,可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就问叶宁,这事现在该怎么办?
刚才我没有阻拦,可是他们仍然无法把房子拆了,这就说明,这房子里面必有蹊跷。
叶宁也是紧皱眉头,不吭声,在思索着。
旁边那个叫廖凡的忽然看了我一眼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你之外,这些人都进不去房子。要不然,你跟我们进去,咱们三个把房子拆了,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敢情你们要强拆我的房子,还得我帮你们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叶宁说:“现在肯定是没法拆了,不过你小子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没出事,应该也有特殊的原因。不如这样,咱们先进去查看一下,真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我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就在前面带路,和他们两个一起进了屋子。
说也奇怪,我们三个进来,屁事都没有。
只是叶宁的脸色微微变了下,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没当回事。
进屋之后,就见那个廖凡取出一个罗盘,在屋子里到处走,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罗盘的反应。
我也看不懂,就见他走了一会之后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天花板说:“去搬个梯子,这上面好像有问题。”
这时候我也有些疑神疑鬼了,就去搬了梯子过来。
廖凡举着手电爬上去,先是检查了一下房梁,又抬头观察了一会,忽然就伸手抓住一块天花板,用力往前推了一下。
“嘎吱......”
一声刺耳的异响发出,就好像一扇尘封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正要阻止他,他忽然猛的一用力,就见那块天花板轰隆一声,就从房梁上掉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地上已经腾起了一片灰尘,一股腐朽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扭亮了手电,往前照去,就见地面上已经多了一块厚厚的木板。
当我看清这块木板的一瞬间,顿时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升起,浑身冰冷。
因为这并不是寻常的天花板,而是寿衣店里常见到的那种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