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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府今日大喜。

大少爷谢柏庭病重昏迷,王府便迎娶了信王府家的大小姐苏棠,进门冲喜。

热闹的婚宴到了夜里才散去。

挑着灯笼夜巡的小丫鬟打着哈欠,走过新房窗外,脚步突然一停。

周围一片寂静,她居然听见从新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怎么回事?

大少爷难道醒了吗?

还是说,这新房里进了别的男人?

小丫鬟浑身一个激灵,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外。

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沾了口水,融化了窗户纸,悄悄凑上去偷看。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新嫁进来的大少奶奶居然把昏迷不醒的大少爷给,脱光了!

这还能强行洞房吗?

“来人啊!快来人呐!”

大少奶奶这也太饥不择食了!

大少爷这身体,哪里吃得消啊!

这不是要活活把人折腾死吗?!

屋里。

刚把谢伯庭衣服脱完的苏棠听到外面的呼喊,暗道一声不好。

急忙抬头道:“半夏!堵住门!别让他们进来!”

站在门口把风的陪嫁丫鬟半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用身体抵住插了门闩的房门。

双腿却忍不住的打颤。

“姑娘,真要这样吗?我,我害怕……”

“守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苏棠一身凤冠霞帔,趴在已经被脱光了的男人身上,往他胸口,扎了一根银针。

一股黑血随之冒出。

苏棠的脸色变得凝重。

好烈的慢性毒。

“谢柏庭,不管怎么说,你吐血昏迷,是因原主而起。”

“我救你一次,原主便不再欠你的了。”

几天前,她,堂堂21世纪的鬼医圣手,穿越到了上吊自杀的苏棠身上。

原主本是乡下的平民女子,前些天才认祖归宗,成了信王府的大姑娘。

因为出身低,被堂妹云葭嘲笑,两人起了争执。

原主一时“失手”将云葭推进了池塘里,导致她至今还昏迷不醒。

而云葭,就是谢柏庭自幼订有婚约,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谢柏庭本就身中奇毒,一生气就轻则吐血,重则昏迷。

知道云葭出事之后,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重病垂危,几乎都要准备后事了。

靖南王府没办法,便请了圣旨,让原主嫁过来给谢柏庭冲喜,将功赎罪。

原主性子烈,受不了这委屈,便一根绳子吊死,以证清白。

“人人只当我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却不知道那云葭是自己主动跳进池塘,不想嫁给你这个病秧子。”

苏棠叹息一声,额头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聚精会神的往男人胸口扎着针。

“开门!快开门!”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起码应该是来了十几个人。

几个家丁声如洪钟,咣当咣当的撞击着门板!

半夏的身体都被顶的一耸一耸的,感觉自己怕是快撑不住了!

“姑娘,要不还是算了吧!”以前没听说姑娘还会医术啊。

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姑娘又何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救人呢!

“不行,谢柏庭今日必须醒!”

苏棠皱紧了眉头,继续聚精会神的往男人胸膛上扎着针。

“半夏,再撑会!一定要再撑一会!”

“只有他醒了,才能证明我冲喜有用,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因为云葭的昏迷,靖南王府上上下下,都对她厌恶至极。

今日婚礼就已经被百般刁难,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要想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就得让他们明白她的重要性!

“谢柏庭,是生是死,看你了!”

苏棠说着,凝视着床上昏迷着的男人,不禁有些赞叹。

她的新郎官,长的也太好看了。

哪怕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就足以让整间屋子黯然失色。

苏棠都难以想象他要站起来,气色红润的行走,该是何等的妖孽。

“姑娘,顶不住了!”

“砰!”

半夏身后的房门就被猝不及防的撞开,重重的摔倒在地。

好好的新房大门,居然生生被撞掉了一半!

门板咣当一声倒地!

苏棠脸色微沉,连忙拔出银针,把床帐放了下来,开始手忙脚乱的给谢柏庭穿衣服。

院里的管事李妈妈率先冲了进来,看着暧昧浮动的床幔,脸色难看。

“住手!放开少爷!”

说着,就冲过来要掀开床帐。

啪。

苏棠抬手就是一巴掌。

硬生生把李妈妈打得后退了几步,也把几个涌进来的丫鬟给震住了。

李妈妈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打了。

“大少奶奶……”

床帐没有掀开,里面传来苏棠冰冷至极的声音。

“李妈妈这是做什么?新婚之夜,我们夫妻之间做什么,你还要围观吗?”

嘴上说着冰冷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一件件的衣服套回谢柏庭身上。

李妈妈面带怒意,“少爷还在昏迷!大少奶奶是要害死少爷吗?”

“来人!把大少奶奶给我拖下来!”

一群丫鬟得了命令,咬了咬牙,冲过来掀开了床帐。

在看清里面的情形时,都愣了。

只见大少奶奶满头大汗的揪着大少爷的裤子,裤子不上不下的卡在少爷的膝盖处。

分不清是刚穿上,还是刚要脱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苏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拽着裤子刚要往上给他穿好,一抬头。

却撞进了一双深邃带着怒意的眸子。

谢柏庭,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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