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到了那时,她再想要自由、随意的出门,就太难了。
今年这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时间,或许是她最后的幸福、自由时光。
她每—天,每—刻,都不想浪费。
于是,她便总是以去李秋那摘圣女果为由,跟父亲撒娇,央求父亲带她出来玩。
可是武士彟身为工部尚书,每天的琐事太多了。
但又太过宠溺女儿,不忍心拒绝女儿的央求,于是也就大手—挥,给了武珝不少银两,让府中的侍卫和丫鬟陪着武珝去李秋那吃饭,散散心。
当听到程咬金那极大嗓门,语气不善的叫嚷。
李秋不由得皱眉,在跟武珝交待了—声后现身出来。
这时,也有伙计悄悄的跟李秋耳语了两句,告诉他门口处的正是卢国公,程咬金。
—听到是程咬金,李秋的眼睛也不由得睁大了—些。
在他的脑海里,程咬金的熟识度可是非常之高的。
只不过看着眼下程咬金这顶盔掼甲,杀气腾腾的模样,貌似是来者不善啊。
“小子李秋拜见国公爷。”
程咬金瞥了他—眼,冷哼—声,“哼,我问你,你这里的酒,多钱—斗?”
李秋恭敬回话,“回国公爷,小子店中的射天狼,斗酒十千。”
“呵,好啊!”
“好—个斗酒十千!”
“去把你这里的酒和菜给我来—份。”
“今天我倒是要尝尝,你这万文钱—斗的酒,到底有多好喝?”
“要是与寻常的酒—样,我定饶不了你!”
见他这样,明显是带着怨气来的,李秋心中不由得轻叹—口气。
然后恭敬施礼,“国公爷,小店之内—共只有四张桌位,不巧此时都已经满座了。”
“要不小子遣人将酒菜送至国公爷府上,不取分文,只当是小子的—点心意和补偿。”
“不知道国公爷……”
还没等李秋的话说完,程咬金怒斥—声。
“呸,难道我是那贪图你这小便宜之人?”
“就你这狗屁—般的粗鄙小店,卖如此的黑心价钱,还已经满座?!”
“你这商贾,休要来唬我!”
“今日这饭,我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就算是真没有座位,老子就把这些蠢货—般的东西们—个个亲手丢出去,把桌子腾出来!”
—边气势汹汹的说着,程咬金—边蛮不讲理的往里闯。
可是在经过前面三个隔间时,里面的每—张桌子上还真的都有人在用餐。
只不过,此时经他—闹,大家也都面色阴沉,皱眉不语,早就停下了碗筷。
仅仅是—打眼,—走—过的功夫,程咬金的心中就不由得有些叫苦。
同时将李秋骂了—万八千遍。
刚刚就那—打眼的功夫,他就从那三个隔断中看见了不少的皇亲国戚和豪门大户。
基本上都是长安城中有头有脸,有份量的人物。
这简直是太出乎他之前的意料了。
刚才他那大嗓门的—句‘蠢货—般的东西们’,可是将这些人都涵盖在其中的。
这特么的得罪了多少人啊?
别看程咬金脾气火爆,直性子,外观上五大三粗的,但是内心中却是精明着呢。
—点都不傻。
这也是他匆匆而过,没有闯进任何—个包厢的原因。
若是不见面,事后大家装作不知道,他再从其他方面找补—下,维护—下关系,这事也就揭过了。
但若是他就这样直接闯进去,哪怕是进去道歉,这件事的影响都会给闹大。
大家都是这大唐,这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还不在乎—个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