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怎么了?”徐诗蔓大惊失色,一颗心都悬在嗓子口。
糟糕!
该不会被他发现什么了吧?
“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唇......”战时寒说着,闭了闭眼。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触碰到的肌肤陌生至极,脑海中更是不自觉浮现出徐轻言的脸。
她今天离开后,那副脸色苍白脆弱、眼里含着泪却揪紧拳头迈步的模样,总是挥散不去。
“有什么问题吗?”徐诗蔓壮着胆子问。
战时寒摇头。
他也说不上来。
“时寒。”徐诗蔓主动抱住他,“我知道,你跟姐姐现在还在协商离婚,没有去登记、办理,你们就还是夫妻。其实,我们这样不合适。我可以先离开,等你将事情处理完再来接我。”
“我跟她明天就会去办理离婚。”战时寒语气坚定。
“真的吗?”徐诗蔓眼里闪着泪光,“可我总觉得对不起姐姐,感觉自己抢了她的东西,辜负了养父养母对我的恩情。”
“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战时寒柔声安抚,“我对徐轻言没有感情。”
徐诗蔓心里喜滋滋的,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战时寒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他的脸色忽然就变得特别难看。
“出什么事了?”徐诗蔓着急地问。
“公司有些事。”战时寒轻声,“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早点儿睡。”
说着,就准备离开。
徐诗蔓想拉住他,“可......”
走到门口的战时寒顿住脚步,回眸,来回打量了徐诗蔓一圈,再道:“还是穿回以前的衣服吧,这种不适合你。”
望着战时寒离开的背影,徐诗蔓气得直跺脚。
今晚没能睡到他,多拖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变数!
尤其是战时寒刚刚的态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了咬牙。
将衣柜里那些丝绸睡衣全都拿出来丢进垃圾篓。
她穿!
从今天起,她学徐轻言的一切!
......
徐轻言是被徐诗蔓吵醒的,翻个身准备继续睡,但声音实在太大,便坐起身,将长发挽成马尾,提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走下去。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徐诗蔓委屈巴巴地哭道。
徐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父母就已经开腔了。
“蔓蔓,是我把你养大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明明做的是对徐家好的事情,却还要自责!”
“傻孩子!你已经为这个家牺牲太多了!现如今,你跟战少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都为你开心!放心吧,轻言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真的吗?你们不怪我?”徐诗蔓说着,看向徐轻言,“姐姐,你呢?还生我的气吗?”
徐轻言缓缓走下楼,“我为什么要生气?”
在徐诗蔓面前停下,“男人如衣服,我丢了件不要的衣服,你乐呵呵的捡起来当宝贝,我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一件烂衣服被谁捡了?”
“爸、妈,姐姐果然还在怪我。我现在就去找战少坦白一切,然后到国外去,再也不回来了!”徐诗蔓哭诉道。
“蔓蔓!你不能走!”徐母拉住她,“徐轻言,蔓蔓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要她怎么样?抓着一件事穷追不舍,还这么逼你妹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徐轻言鼻头泛着酸,却是勾起唇角,拉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父母的偏心,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妈,你别这么说姐姐。”徐诗蔓红着眼眶,“天气严寒,我给大家泡壶茶暖暖身子吧!姐姐,你若是有什么不痛快都向我发,我都听着。”
徐轻言被安排坐在沙发上。
徐诗蔓一边泡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时寒昨天提起,去年送给过‘我’一个同心锁,上面还刻了他的名字,姐姐,是在你那里吧?能给我看看吗?”
“还有这东西?轻言,拿出来给蔓蔓吧!还有你跟战少之间有些什么专属秘密的,也都说出来。”徐父看似公允的说道。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徐轻言哼笑了声,“我可以给你。”
“就知道姐姐不会吝啬的。”徐诗蔓娇笑,“毕竟,时寒的心都属于我,你留一个同心锁也没有意义嘛!如果你实在想留个东西做纪念,你跟时寒的离婚证可以好好保管。他说,今天会跟你去一趟民政局。”
“战少对蔓蔓真是情根深种!说离婚就离婚!连24小时都不拖延!”徐母笑道。
徐轻言的手一瞬揪紧衣摆。
徐诗蔓在此时将茶倒来,“姐姐,请喝茶。谢谢你的成全。”
徐轻言瞥了眼那杯热气腾腾的茶,缓缓伸出手,见徐诗蔓准备将手快速松开,她心知肚明,提前一步将手抽回。
那杯滚烫的茶水便全都倒在了徐诗蔓手上!
“啊——”
徐诗蔓不敢相信的看着徐轻言,惊声尖叫。
这个徐轻言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敢这样对她!
“徐轻言!你......”
“怎么杯子都拿不稳?”徐轻言站起身,拿出同心锁,看了眼上面的战字,眼底闪过急促的痛苦。
这是战时寒去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刚才她收到消息,战时寒在秘密调查她,她不想再跟他产生不必要的交集,将东西给徐诗蔓是最好的办法。
“想要吗?”徐轻言问。
“想!”
嗖——
徐轻言将它丢马桶里。
“徐诗蔓,你手都烫红了,赶紧去泡泡冷水。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还不错吧?”
“徐轻言!你就是故意的!蔓蔓虽然是我抱养的,但她可是我捧在掌心宠到大的宝贝女儿!如果你仗着血缘关系排挤她,你就给我滚出去!”徐母愤怒大吼。
“我会走的。”徐轻言唏嘘,“这个家,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说完,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拖着行李箱离开......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
车身与一个女生擦肩而过,车内响起不小的惊呼:“战总!是太太!”
坐在后座的战时寒倏然抬起眸子向窗外望去。
果然就看见一个瘦小纤细的背影!
他盯着她,“太太?”
那个女人纤瘦高挑、走路带风,一看就不是徐诗蔓!
“对呀!是太太。”助理很肯定的出声,“这几年去给您送文件时,虽然没见过太太的正脸,但看见过背影,我不会认错的!”
话音落下,只见那方的女生慢慢回过身子。
印入眼帘的,赫然是徐轻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