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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宴春苑仿佛骤然变冷,骇人的寒气从院门口一直蔓延到谢凝霜身上。

谢庭延的脸色沉冷至极,唇角勾起嗜血的冷笑。

他早该知道,谢凝霜根本不是想给他做衣服,可笑他今日还满心期待的过来,看看她到底做出个什么东西来。

谢庭延一步步朝谢凝霜走过来,眼神愈来愈冷。

“三妹,要出门?”谢庭延直直的看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说错话,他就直接掐死她。

谢凝霜刚要开口说话,敖萱就在旁边颐指气使的开口。

“姐姐出门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还想管姐姐的事不成!”

“我可告诉你,姐姐的终身大事任何人都耽误不得,你......”

敖萱还要再说,却被谢庭延瞥过来的眼风吓的再多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三妹的终身大事,是与谁?还带了定情信物?”谢庭延阴沉的看着谢凝霜手中死死抱着的衣裳鞋子。

谢凝霜赶紧解释:“二哥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这衣裳是我给二哥做的,你看着袖子,这腰身,都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

敖萱在旁边火上浇油:“姐姐,这衣裳明明就是给魏公子做的!你怕他做什么!你不是一向厌恶他,恨不得要他死吗,等你嫁给了魏公子,要处死他,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谢庭延的脸色更黑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吃人,只一眼就叫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谢凝霜焦急想要解释,怀中却一空,竟是谢庭延将那一套衣裳扬到了空中,接着拔剑将其斩成一片片碎布,散了漫天。

“不要......”

谢凝霜堪堪往前追了两步,却只能死死捏着被针扎成筛子的手指,看着满天的碎布,哑然无措。

谢庭延看着谢凝霜此刻的表情,心中有些难受,却还有些痛快。

“不管是给谁的,把这东西毁了,就谁都得不到了。”

谢庭延将剑收回剑鞘,转身便走,走到院门口,“原本今日是来给三妹解禁,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你们几个,看好三小姐,她若是敢出府半步,就打断她的腿!”

说完便大步离去。

本来可以撤走的护院,如今不知要在这里守到何时了。

出了院门,走到无人处,谢庭延招来颜护卫:“去郊外山寺,把那个姓魏的人头给我提来。”

“是!”颜护卫极快的回应,又极快的消失。

宴春苑里,谢凝霜想要追谢庭延,却只能看着他消失在门外。

谢凝霜蹲下身,将落了一地的碎布一片片捡起来,抱在怀里。

敖萱还在挑拨:“姐姐,你是侯府的嫡女,你要出门他这个野种还真的敢将你如何吗?妹妹知道你方才是为了稳住那野种才假装害怕的,现在他走了,你快出去见魏啊......”

啪!

谢凝霜猛然起身,一巴掌狠狠掴在敖萱脸上。

“敖萱!”这个名字,谢凝霜念的咬牙切齿。

“我暂时放着你不管,你就真当我不会动你了是不是!今日我便弄死你!”

什么前尘往事,什么设计算计,谢凝霜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唯独,唯独她不能容忍敖萱破坏她和谢庭延的关系!

她是多难得才能重生一世,多难得才能找到这个机会与谢庭延和解,今日叫敖萱几句话便毁了!

谢凝霜一把扯住敖萱的头发,直接拖着她去往后院的冰湖上。

一路上,敖萱撕心裂肺的嚎叫,谢凝霜都充耳不闻,满眼都是恨意。

安夏跟在后面,为了不惊动府中其他人,赶紧上前捂住了敖萱的嘴。

一直到后院,空旷无人的冰湖上,谢凝霜拉着敖萱停在当初她掉下去过的那个冰窟窿旁边。

“我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动你们,不代表我会放过你们。”

“敖萱,你今日惹了我,便给我去死好了,死之前,我还可以让你给楚氏留句遗言。”

“当初你把我拉下水,其实就是想将我淹死在这吧?今日我便叫你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

敖萱有点慌,一看见那冰窟窿,整个人都软了:“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可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姐妹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呢,若是没有我,你如何与魏公子......”

“你还敢提他!”

如果没有敖萱,谢凝霜那一世也不会被魏岚宇欺骗,最后惨死!

谢凝霜毫不犹豫将敖萱推了下去,噗通一声,敖萱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落入了水中。

等透彻冰寒从四面八方袭来,把敖萱笼罩得死死的,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边在水里挣扎,一边朝谢凝霜伸手尖叫。

“姐姐救我......姐姐......”

她以为谢凝霜必定也会像上一次那般,对她毫不吝啬地伸出援助之手。

然而,她大错特错。

谢凝霜低着头看着水里狼狈的身影,面无表情。

谢凝霜朝敖萱伸出手,就在敖萱以为她是要救她时,谢凝霜的手却扣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狠狠的按了下去!

冰水里冒着咕噜噜的水泡,敖萱连喊都无法喊出。

谢凝霜的力气如此大,不管她怎么挣,都逃脱不了谢凝霜的手掌心。

这时,谢凝霜脑海里闪烁着的,是敖萱一次次算计她时的情景,那撕心裂肺的痛,是再如何妥协忍让都于事无补的。

也该让敖萱尝一尝,绝望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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