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的眼里还有情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温柔透着疲惫和麻木。
这种眼神我常在宫妃中看见,她们日复一日服侍皇帝,温顺体贴,举止打扮挑不出一丝错处,但我总觉得只是在例行完成任务。
我假装侧身放下茶杯,刚好躲过她要迎上来的手。
“我自己来。”
我顿了顿,“你缝了一天,手也累了,歇着吧。”
她娇嗔了一眼坐下歇息,春霜立即上来为她揉手。
锦袍很合身,相识五年,她熟知我的每一寸。
她满意地看了又看,转口对我道:“父皇病重,我要去太灵寺为父皇祈福,今夜……就不回来了。”
我调整腰带的手一滞,问:“不过是祈福,还要夜不归家吗?”
不知从何时起,她经常用各种借口不回家。
也许是我的口吻过于生硬,她皱了眉,但还是保持温柔:“父皇病重已有三月,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要抄写经书祈求平安才能心安,太灵寺路远,实在不好折腾。”
“晚宁,我准备了荷花酥。”
我唤了她的闺名,她有些犹豫,看着我身上的锦袍,又看了窗外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