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晴穿着一身性感的真丝睡袍,正屈膝斜躺在一张奢华大床上,她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抬起美眸不屑看过来,“就你这种不知廉耻没人要的扫把星,也配叫我姐?”
慕织语这才恍惚,原来,早在十年前母亲抛弃她的那一刻起,她们就不再是姐妹。
可是……
“为什么?”泪水早就干涸,慕织语死死地咬破了惨白的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婉晴轻蔑冷笑,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的她,“为什么?因为!”
她狠狠顿住,“白刃寒是我的男人!我才是白家为他选的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往她的床上爬?!”
“慕织语,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滚的远远的?!竟敢跟我抢男人!是不是当年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慕织语难以置信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信会有那么巧的事。
夏婉晴抚摸着自己同样高高隆起的肚子,厉声打断她,“那晚若不是把你当成了我,他根本就不会碰你!看到了吗?你还真以为他会来救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看见了吗?我也怀孕了!我的孩子才是白家真正的小太子!”
“不,不可能……”慕织语绝望的嘶吼。
她不信那夜寒爷是将她当成了别人!
他明明对她那么好,那么宠她……
“不死心?!”夏婉晴冷笑,然后不慌不忙的从床上站起来,直接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寒爷正在浴室洗澡,刚刚他可是刚刚在这床上疼爱过我!看到了吗?我手上的订婚戒指,可是他刚刚亲自帮我戴上的!”
夏婉晴娇媚一笑,随即便敲响了浴室的门,然后甜蜜蜜的喊了一声,“寒爷……”
“怎么?!”
那低沉醇厚的嗓音,是白刃寒的!
慕织语这才发现,这个房间,正是白刃寒在江边那套私人别墅的主卧,八个月前,就是在这张床上,她跟白刃寒做了不该做的事。
想到他曾在这张床上要过别的女人,慕织语的心瞬间被撕的粉碎。
她死死地攥紧拳心!
可是信念崩塌,整个人都跨了。
她甚至奢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想见他,嘶哑着声音绝望的呐喊,“寒爷……”
可大屏幕上的白刃寒根本听不见。
夏婉晴幸灾乐祸,望着她这崩溃的模样冷笑,然后推门走进了浴室里,“寒爷,我进来了哦……”
下一刻,画面颠簸,彻底黑了下来。
“啊!寒爷,你干嘛!弄疼人家了!人家正在跟慕织语打电话呢!”
“不要管她!”
“可她想要你去救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让她去死!”
那激烈纠缠的声音,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慕织语的脸上。
慕织语蜷缩着身体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大滴大滴绝望的滚落……
原来,是真的!
她,不过就是个笑话。
她爱了十年的寒爷,想要娶的竟是夏婉晴。
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就连拼命想要护住的孩子,都是多余的,不被认可的!
是啊,她不过是他捡回家的拖油瓶,怎么配跟豪门千金夏婉晴比?
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意识,越来越涣散。
视线,越来越模糊。
这一次,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了夏婉晴的声音。
“没听到吗?寒爷说了,让她去死!还不动手?至于她肚子里的野种,剖出来喂狗吧!”
“哦对了,记得划烂她这张脸,我真的好讨厌,从小就像个妖精!”
“是,大小姐!保证完成任务。”
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慕织语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疯狂的护住自己的肚子,“滚开!别过来……”
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就是死,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可她怎么护得住。
因为黑衣人的刀,已经恶狠狠的刨开了她的肚子!
……
五年后,南太平洋。
三万英尺的高空中,黑云呼啸,一班由A国飞往华国的私家航班穿过厚重的云层,狂奔而来。
经济舱内。
“都别动!”
一群黑衣人占据机舱,用流利的英文一个个搜寻,“这里没有,人去哪了?!该死!”
乘客们全都不敢出声,一个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倏然,其中一个黑衣人指着贵宾舱的方向大喊,“在那里!快给我追!东西在她的保险箱里!”
只见一道敏捷靓丽的身影在机舱尽头一闪而过。
慕织语压低了帽沿,冷冷勾唇一笑便拎着保险箱闯进了贵宾舱。
比星辰还要璀璨如昼的双眼,又黑又直的长发披散在盈盈一窝的腰间,一身火辣黑色紧身衣,长靴,衬托着她纤细窈窕的身躯。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眨眼便将黑衣人甩在了身后。
直到走廊尽头,慕织语敲了敲包厢的门。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谁?”
她压低声音,优雅的微笑,“cleanroom。”
“请进!”
几秒钟后,房门应声而开!
慕织语迅速推门而入,可是看到房间里的人,眼神倏然冰冷。
她死死攥紧了手里的保险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就算身后是一群想要她命的人,她也不想再往前一步。
因为包厢里的人,竟是白刃寒!
那个她爱过十年,又将她推进地狱的男人。
贵宾舱内,气氛冰冷又压抑。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英俊的五官如刀割,浑身上下都被戾气包裹,那黑暗尊贵的气场,压的天地都失了色。
五年过去,岁月格外优待他,让他比当年更加深邃迷人,成熟威严。
即便这五年刀山火海,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再没见过气场如此强劲,英俊尊贵的男人。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冷酷无情!
心底冰冷一片,慕织语压下那汹涌而出的恨,转身就要走。
可是,却被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叫住!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