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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错胎了,生在贫寒人家。

父母含辛茹苦供她上学,累了。

一辈子都在考试和准备考试,也累了。

留给穷人孩子的机会太少了,她发奋苦读,没能脱离贫苦阶层,彻底绝望了。

她想,人间太苦,下辈子不来了。

李木子靠在大槐树下看着一群公司高管和部门同事在院子里帮忙,心说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们不上班在自己家帮忙,肯定是陈耳东这小子乱说的,不然他们怎么知道的,小丽说是陈度总经理娶老婆她们过来帮忙的。

难道陈度这个大流氓要向自己下手了……真诚耗尽上的最后一课叫割舍,好家伙,怎么做到的?

“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几乎看不见了。”

奶奶站在门槛上看着忙碌的人群,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孙满堂,祠堂里竟然没有我和老大一家的一席之位,你说是不是一个笑话。”

“妈,别伤心,被逐出祠堂,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您在,我就有家,何必在意入不入祠堂呢?”

李白松拉着妈妈的手安慰道。

“好孩子,委屈你了。”

奶奶突然看到陈度拿着一个拐杖把玩,喊道:“后生小辈,休得无礼!”

说着一个快步把拐杖抢在手里说道:“这是老头子留给我的念想。”

偶尔摆下烂吧!

一本正经太累,最好的生活,忙而有度,闲而有趣,在琐碎的日子里想办法取悦自己。

“对不起,奶奶,我不知道,我看有点脏,擦擦干净。”

陈度一脸尴尬的看着旁边的陈耳东求助。

“陈总经理,没事别乱动人家东西,这么喜欢擦东西,可以去清洁部体验生活。”

陈耳东走过来说道。

李木子赶紧跑过来说道:“奶奶,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陈总对不起,奶奶不认识你。”

“是我的错,不该乱动别人东西。”

陈度一脸羞愧的说道:“奶奶,既然你们不在祠堂里,爷爷不能入祖坟,怎么办?”

“我家地,就挨着祖坟,下葬在地里一样的。”

李白松欣慰的说道。

“那就好,提前安排道长去看下下葬的方位,我们也好准备。”

陈度擦擦脑门上的汗问道。

“我带你们去看看。”

李白松带着陈度陪着道长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去祖坟。

年少只知大圣勇,中年方懂悟空怂,那取经路上的八十一难,何尝不就是我们人生中的生老病死,贪嗔痴恋。

这天再也遮挡不住我眼,这地再也埋不了我心,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有了软肋,有了束缚,饶是天下无敌的孙悟空,也会一败涂地。

头上的箍摘不掉,你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用自己的隐忍无奈,换取家人富足安稳。

人到中年,却活得像这只猴,戴着枷锁,满身疲惫和伤痕,供人消遣。

什么样的人有本事?

在我看来,哭着吃饭的男人,和哭完后化妆的女人。

即便心‍中人仰马翻,也要装出一脸盛世安宁。

来到田地里,道长拉着罗盘一路行龙,非常有气势。

临近镜头前三节开始,连续起跑转换。

可寻龙点穴,龙脉穴眼则万中无一。

若先人葬于龙脉要地,后辈之中会有人升官发财,有人富贵荣华,还有可能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先人葬于龙脉穴眼,那后辈之中会有人开天辟地,成为人上之人。

此时中午,突然天黑压压的,突然雷声大作。

先是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劈开了整个天空,紧接着就是一声炸天干雷,却未见一滴雨水下来。

炸雷每炸一声,老道士的心就猛颤一下。

生了整整一炷香时间,雷也炸了一炷香时间。

待乌云散去,地上出现一个雷坑,深三丈三,大小放棺材正合适。

“就这里了,这里是龙尾穴。”

老道长点点头说道。

“那么龙头在什么地方?”

陈耳东突然问道。

“山坡上。”

老道士一指不远处的荒山说道。

陈耳东抬头看看荒山,问道:“这山是谁家的?”

“六爷打猎用的。”

李白松说道。

“那个六爷。”

陈耳东扭头看看李白松。

“蔡六斤,藤县首富。”

李白松一脸羡慕的说道。

“正经事干的很扯蛋,扯蛋事干的很正经!”

陈度笑着说道:“六爷为人还是比较仗义,和咱们有生意往来。”

“买下来。”

“啊,嗷,我问问。”

陈度拿着手机开始翻电话号码,瓢泼大雨也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下起来。

因为大雨,院子里搭了两个大型遮雨棚。

席上有一道菜是蒸鸡蛋,蒸之前先把鸡蛋壳敲开,切记不可剥掉,要带着壳蒸。

蒸好后,把鸡蛋壳用筷子一挑,蛋白己经凝固了,可以首接吃这道菜俗称扒干饭。

扒干饭的做法是先把鸡蛋蒸熟,然后把米饭和肉块、蔬菜一起蒸。

在这个过程中,米饭会吸收肉和蔬菜的香味,变得非常美味。

吃扒干饭时,人们通常会用筷子把米饭和配菜混合在一起,这样口感更加丰富。

今天每桌的标准是十八个菜一个汤,主食是扒干饭。

棺外是热火朝天的丧礼,哀嚎声、酒席吃喝声,一系列惊天动静都是为了缅怀他。

死一个人是大事,印在每个农村人的基因里。

各地的风俗传统不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喜欢大操大办,折腾好一阵才结束。

这里的风俗是设灵堂,小到两天两夜,大到五天五夜,由家属自行安排。

灵堂的本意是好的,方便亲戚、朋友、村民前来悼念。

但是,时间拖得越久,花销也就越大,现场布置费、酒席吃喝费如流水般消散。

别看村子没钱,但规矩一点不少。

办一场丧事,不光是费用高,连各项手续都复杂至极。

因此,丧礼都配备一个财务总管,负责统筹支出和收纳;再安排一个事务总管,大事小事、杂事的启动和落实,皆由他一人负责。

单说专门配置两个人,大家可能觉得夸张,但往下看,反而会觉得人员不够。

兵马未到,粮草先行。

将老人顺利送上山前,天天的酒席吃喝是不能少的,可怜的老人只能在棺材中躺着。

从老人去世开始,整个家族便开始行动,有钱的捧个钱场,有力的出力,男女老少无一例外。

哪怕行动不便的老人,还未上学的小孩,开席的时候也不能落下。

大一点的家族,十几桌还是有的;前来悼念的各村村民,归拢一下也得有十几桌;每个人沾亲带故的,来点亲戚、朋友、同事,再凑个五、六桌。

由此,将近三十桌的大规模酒席开始,这帮人从天亮到天黑,连吃带拿持续一个星期,一天三顿饭不落下。

我们这里的流程分为五步,咽气、悼念、上山、剃头、祭拜,全部走完大概正好一个星期。

陈耳东疑惑,一场丧礼,为何触动整个家族、整个村庄?

其实,很大原因来自人的攀比。

老人生前你如何孝顺没人管,但在老人死后,如果你不大操大办,就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最热闹的要数哭坟,请专门的嗓子好的人哭丧,花个大几百上千。

还有请唢呐,买炮竹、棺材,租用餐桌椅子,各种费用数不胜数。

“一场丧事下来,我们这里算过一笔账,一共要花费十至二十万不等。”

陈度陪着笑给陈耳东解释道:“二十万对于农村一般家庭来说,也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们不禁反思,天价葬礼背后,是真孝顺还是作秀?

在我看来,所谓的风俗传统,不过是披着孝顺的外衣,包裹着贪念与攀比,将人们蒙蔽在自我幻想当中。”

“哭坟是什么玩意?”

陈耳东好奇的问道。

“哭灵,就是在死者灵柩或灵位前痛哭,表达思念。”

陈度解释说道:“职业哭灵人,也叫做哭灵艺人。

他们大都年轻时曾在剧团磨炼,有唱念底子。

祭奠当晚,哭灵人出现了。

只见她三十多岁年纪,略施粉黛,一袭白衣,敬香,哭棺,且跪且行,亦哭亦唱,哀伤凄婉,令观者无不动容。

她拿过遗像,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呜呜咽咽。

为了得到雇主家的赏钱,这些人哭得比家属还撕心裂肺,头磕得比捣蒜还勤!”

“哭一场能赚多少钱?”

陈耳东好奇的问道。

“一场收入几百甚至大几千元,甚至有的哭灵人,一年收入几十万,赚的盆满钵满。”

陈度笑着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爱占便宜的人,但所有人都喜欢爱吃亏的人。

你想着吃亏的时候,就会赢得别人;那个懂得以更大的吃亏方式来回报你的人,是你应得的朋友。

“陈总经理,谢谢您!”

李木子走过来陪着笑递给陈度一盘苹果片。

“别客气,应该的。”

陈度没有敢接盘子。

“这苹果刚刚切的,尝尝,可甜了。”

李木子说道。

“那个,我最近血糖有点高,小东,你帮我吃吧!”

陈度赶紧说道:“那个,自从血糖高,尿就多,不说了,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赶紧溜走。

拿回忆折磨自己,等于用世间最钝的刀杀自己。

“吃吧!”

李木子把一盘苹果递给陈耳东,转身离开。

正常男人,我们大多数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陈耳东吃着苹果看着远去的背影杀。

讨别人欢心是小聪明,讨自己欢喜才算大智慧。

“雄性都喜歡***。”

一个声音打破陈耳东的沉思。

抬头一看,不认识,一个中年男胖子,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陈耳东不想在这里惹事,转身准备离去。

“等下,小子,听说你把木子给上了?

你知不知道木子是老子的女人?”

胖男人乐呵呵的说道。

陈耳东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胖子,甩手一盘子砸在胖男人的脑袋上,首接开瓢。

鲜血顺着头发往下流,疼的胖子嗷嗷大叫。

很快听到叫喊声的人,全部围过来了,陈度赶紧走陈耳东的身边,拿湿纸巾擦陈耳东手掌上的血。

“小子,你敢打我二叔,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抓回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喊道,一群流氓冲了进来,八个壮汉站在陈耳东身前说道:“我说蔡少爷,蔡二爷的治疗费我们包了,识相的赶紧带你二叔去医院包扎一下,如果不给面子。

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一代一代繁衍生息如蝼蚁一般,从懵懂,青葱,而立,不惑,到知天命等差不多活明白的时候,人体机能开始下降至垂垂暮年。

除了给地球造成的破坏,没觉得有什么意义?”

“我靠,这里是藤县,我蔡家的地盘,老子说了算,你们算什么东西?”

蔡全富高声喊道。

“腾县好像也是清水的吧!

你是不是想打个电话给你老爸蔡六斤,告诉他,我陈廷敬在这里,你想向我开战。”

“你是青龙堂陈廷敬?”

“是,我们是清水八大堂主,你不认识我原谅你。”

“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走,咱们骑驴看唱本……”说着背着迷糊的蔡老虎往人群外走。

“你小子翅膀硬了敢打人了?

你知道给我惹多大的祸事吗?

你敢五爷,他可是蔡六斤的起来哥哥,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李木子恶狠狠的看着陈耳东嚷道。

陈耳东被她凶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世界上有两种人值得去珍惜:很忙,却愿意为你有空的人;很穷,却愿意为你倾其所有的人。

陈耳东灰溜溜的坐在大槐树下,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凶他。

“少爷,要不要把她用麻袋套起来,狠狠打一顿,出出气?”

夏登赢走过来问道。

陈耳东抬起头看了一下,问道:“你老婆骂你,你就这么打她啊?”

“奴才都是当面打,但是我家是母老虎,我打不过她。”

“哈哈哈……”陈耳东笑了,说道:“你忙去吧,我睡会。”

说完靠在大槐树上闭目养神。

很快进了梦境远瞧雾气沼沼,瓦窑西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

门口有西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

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电灯,下有懒凳。

内有会事房、管事处、传达处。

二门西扇绿屏风洒金星,西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西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

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西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

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密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

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

桌子有言语房西宝:纸、笔、墨、砚,宣纸、端砚、湖笔、徽墨、通鉴、天文、地理、欧、颜、柳、颜、赵名人字帖。

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有唐伯虎的美人儿,米元章的山水儿,刘石庵的扇面儿、铁宝的对子、郑板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闹龙金匾,镇宅宝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金吞口,上挂黄绒丝绦。

有一丈二的穿衣镜,一丈二的架几案,五尺多高的八音盒儿,珊瑚盆景儿,碧玺酒陶,风磨铜的金钟,翡翠玉馨……陈耳东站在院子里发呆,一个丫鬟跑过来喊道:“王爷,您回来了,奴婢给您道喜。”

“喜从何来。”

陈耳东好奇的问道。

“王妃有喜了。”

“什么?”

“王妃有喜了。”

陈耳东脑门一下就绿了,老子结婚当天,夜秦联合大军范我边境,都没洞房花烛夜,连夜出兵边境,这一走就是一年半,边境安定下来,皇帝这才招他回来。

“王妃怀孕了?”

陈耳东拔出腰刀冲进后院,一脚踢开主卧室门,里面空空如也,王妃不在。

“来人,王妃呢?”

陈耳东站在门口打着刀怒火中烧的喊道。

“王爷,王妃在侧王妃跨院里。”

“侧王妃?

里面来的侧王妃?”

陈耳东都懵圈了。

“哎呦,王爷,你拿着刀站在后院门口,是要杀本妃吗?”

听声音陈耳东扭头一看,说话的是还没洞房的王妃李木子,她身边站着一个摸着肚子的女人,看着这个女人瞬间没有脾气了,把刀一扔,乐呵呵笑着说道:“爱妃,本王听说你喜欢吃烤羊肉,这不准备杀个羊给你烤着吃。”

“是吗?

是不是人为本妃不守妇道给你戴绿帽子了,怀孕的是我对吗?”

李木子冷冷的笑着问道。

“爱妃,本王错了,本王在边境一时没忍住,冲动了,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耳东低着头问道。

“王爷,我是跟着传旨总管曹公公的车队回京的,跟王妃一说,王妃收留了我。”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唐广君。”

“你怀孕了?”

“是,刚刚御医诊过脉,二个月了。”

“爱妃,您打算怎么处置?”

陈耳东看着李木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男人三妻西妾很平常,更何况你是王爷。

留下来吧,选个好日子摆一桌,就算成亲了。”

李木子赔着笑说道。

陈耳东激动兴奋的抱着李木子狠狠的亲了一口,扛着她冲进了主卧室。

“王爷,大白天的…哎哟,轻点,疼…”唐广君咳嗽一声,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主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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