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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

一座很小的五线小城市。

破旧的筒子楼,纵横交错的电线绕在一起,上面挂着被风吹下来的衣服、小孩的玩具等等。

林业在这里绕来绕去,终于找到最角落的小房间。

夏天天气炎热,这里的住房大多没有空调,风扇根本缓解不了闷热,大家都敞开门,让室内的空气流动起来。

林业站在门口,看到一穿着满身布丁衣服的小女孩正摸索着玩玩具。

那鼻子、那嘴巴,都和林业极像。

这是……我的女儿?

我、我竟然有女儿?

林业激动不已,作势便要进去。

便在这时,一道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小女孩笑呵呵地说,“立立,不玩了,时间不早了,爷爷给你洗一洗,咱们要睡午觉喽。”

“不嘛,爷爷,我还想再玩一会。”立立撒娇说。

老者想了想,妥协道,“好,那就再玩五分钟。爷爷先去给你把床铺好去……”

一转身,老者便看到了门口的林业,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一惊。

“爸……”

见楚雄川险险就要摔倒,林业便想过去搀扶,楚雄川却是伸手,示意他别过去。

看了看独自玩耍的立立,楚雄川蹑手蹑脚着走出来,将房门轻轻合上。

“五年了,五年,没想到你还能再出现。其实,你不该出现的!”

“爸,楚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您放心,楚家老宅,和楚家昔日的风采,我都会一一帮你们讨回来的!”林业发自内心地说。

只是这样的话在楚雄川听来,更像是笑话,“你能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林业知道楚雄川现在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他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一切,就拿行动来说话吧。

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进去看看他的女儿。

“不行。实话告诉你,希芸在立立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说,她爸爸死了。”可能是怕林业心里不舒服吧,楚雄川又补充了一句,“上战场打仗牺牲的。”

楚雄川虽不喜欢林业,却还是给了他最大的尊重,这是一个成功人士的修养。

林业理解楚希芸的做法,她是个巾帼女英雄,她的丈夫,也必须是同样的英雄。

她宁愿孩子没有爸爸,也不愿意让立立知道她的爸爸是个窝囊没用的废物。

正在二人不知该说什么之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小立立笑嘻嘻地问,“爷爷,你还跟我玩捉迷藏呢,哼,我耳朵可灵了,早就听见你关门的声音了。你可躲好了,我来找你啦。”

“诶,你是谁?你不是我爷爷。”

小小的手抓着林业的手摸来摸去,让林业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是他的女儿!

是他林业的骨肉!

他忍不住蹲下来,盯着立立的脸庞,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无奈,楚雄川不想让立立知道他的存在,将孩子接了过去,“立立,别闹,那是咱家邻居从这路过的,你快把人家松开。”

“哦。”

林业恋恋不舍,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小手从自己掌心中一点点滑落。

楚雄川陪着立立去玩捉迷藏去了,没让林业进屋。

便在这时,几道人影从楼梯下走上来,竟是冲着楚家人去的。

这些人凶神恶煞,还带着包裹、行李,像是去闹事的。

在为首的家伙抬手准备砸门之际,林业一把将那人的手腕擒住,“孩子要睡午觉,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你特么谁啊,我跟你说得着吗?”

林业想了想说,“我是楚家的亲戚。”

那人上下打量林业一番,冷笑道,“没想到楚家都是穷鬼,他家的亲戚也是穷鬼。这事跟你说不着,走开……诶诶诶……我的手……”

“说!”林业捏着那家伙的手腕,语气骇然。

那家伙忙不迭地说,“楚家拖欠我半年房租了,再不交,我都要喝西北风了。他们一家子我打又打不过,只好让其他租客赶他们走了。兄弟,我也是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要养家糊口的啊。”

林业松手,“楚家拖欠的房租,我给,你给我三天时间。”

“好好好,就三天啊,三天后你要是还不给,那就真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那些人逃也似的离开。

林业站在房门口,喃喃自语,“立立,你放心,爸爸会让你的生活越来越好的。”

……

林家玉器行。

这种店面,在林家诸多玉器行里面,算最小的。

饶是如此,这种店铺在容城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阔绰。

林业走进店里,只见玉器店里好多服务人员,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招呼他。

只因为,他穿的太寒酸了!

无所谓,林业也不需要他们招待,他来这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哗啦啦……”林业手往柜台的玻璃上一放,硕大的防弹玻璃竟然一整面都破碎了,吓的众服务人员惊叫不已。

林业旁若无人,从中拿出最大的那块玉饰。

有服务人员反应过来,忙拨打报警电话,保安们也是纷纷出动,将林业的去路拦住。

林业旁若无人地站着,冷冷地说,“我是林家大少爷,林业,我拿的,是我自己的东西。让你们经理给林家打电话汇报这件事,顺便转告林继发一句话,我林业,回来了!”

“放肆,我们董事长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赶紧把东西放下。”店长冲着林业叫嚷。

林业看也不看他一眼,迈开步子,径直往外走。

那店长当即大喊,“快,拦住他!”

“轰!”众人还未靠近林业,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的倒飞了出去。

乍一看,就好像林业周身有一股看不见的墙在保护着他一样。

店长和一众店员都是吓的不行,没人再敢在林业面前叫嚣。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若有遗忘,我便来找你算账。”

说完,抬步离开。

“滴呜……滴呜……滴呜……”

从玉器行出来,林业只见几辆警车赫然排列成一字型,挡住自己的去路。

“哗啦啦”,从几辆警车上下来许多身穿制服的警员。

为首的,竟是一名身材傲然模样俊秀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警服,走起路来英姿飒爽,不由得让林业想起几年前的楚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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