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看着摄像机，并不知道直播间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刚刚摄影师在问她需不需要调整一下妆容，做适配那个玫粉色口红的造型。
温漫摇了摇头拒绝了。
既然本来就不合适，何必委曲求全。
直播间内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在现场的粉丝们看着直播间，一阵狂热，在商场内引发一场不小的尖叫轰动。
温漫看着眼前的粉丝们突然炸开了锅，一时间有些不解。
“怎么了？”
温漫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宁。
小宁拿着手机对着温漫比了比手势，但没有说出口，现在还在直播，她不能入镜。
温漫没明白小宁的手势，转头看向了人群，眼神中还带着茫然。
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句。
“有人在直播间给你打赏了一百个嘉年华！”
温漫一怔，看向摄像机的眼神充满着疑惑，用半开语气的模样说道：“一百个嘉年华要好几十万诶，还要平台吞掉一半，到我手里只有一点点，下次不要花冤枉钱咯。”
闻彦川看着温漫凑到摄像机面前，笑着说让他不要乱花钱，不知道为什么，闻彦川觉得有点想笑。
几十万来说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能买她一个开心就好。
但温漫的话，他不见得会听。
因为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直播里，只要有黑粉跳出来说温漫一句坏话，闻彦川便大手一挥，送上一百个嘉年华。
不到十分钟，就将温漫的热度顶到了直播第一，不少人冲进直播间，看看这位阔绰的榜一大哥。
闻彦川好像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吸引火力一般，整片弹幕全部被闻彦川这波操作吸引，根本看不见一点黑粉的影子。
而闻彦川本人并不在意这一点。
他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手机里的温漫，脸上面色平淡，并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闻彦川，但他的面色实在太过平静了，眸中根本不起波澜。
他跟在闻彦川身边开车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闻彦川是会看直播玩打赏的。
总感觉……高高在上的神仙沾染了俗气。
直到屏幕变成了黑色，女人美丽的脸颊消失在眼前，闻彦川才关上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什么呢。
温漫在保安的簇拥下出了商场，刚要上车离开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看着温漫低声说道。
“温小姐，打扰一下。”
温漫转头看去，是一个陌生面孔。
小宁起了戒备心，将温漫微微护在身后。
“我们闻总想见您。”
小宁一听‘闻总’两个字，下意识地看向温漫，两人对视，小宁看温漫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温漫一想到是闻彦川，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那件黑色大衣，和一个被自己拉黑的微信。
她面色不显，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那男人：“抱歉，麻烦你转告闻总，我没时间。”
温漫说完就坐上了车，但车门并未关闭，俨然是在等小宁。
“温小姐，闻总等了您一晚上，不介意多等您一段时间。”
温漫转头看着那陌生男人，眼里染上几分怒意。
“是闻彦川教你这么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男人微微垂头，话说的滴水不漏：“是我自作主张，但温小姐应该了解闻总的为人，闻总一向绅士。”
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将温漫惹怒。
‘一向如此’是什么意思。
是啊，闻彦川等的女人怕是不计其数，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又有什么好清高端着不放的。
温漫冷着脸下了车，看着男人。
“在哪？”
……
温漫被带到闻彦川车上的时候，表情依旧是冷漠的。
司机见温漫踩着高跟鞋走来，很有眼力地下了车。
温漫站在那辆加长宾利面前没动，似是在与车里的人坐抗争。
隔着车窗，闻彦川还能看到温漫眼里的不满。
闻彦川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直播间里明明那么生动的一张脸，到了自己面前，就变得这么死气沉沉。
还是昨天喝醉了酒的样子真实一些。
温漫在车外面站了许久，她身上的狐狸毛外套虽保暖，但毕竟穿的是裙子，地下车库的风一吹，温漫就打了个哆嗦。
“上车。”
闻彦川低沉清冷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温漫咬了咬唇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不想和闻彦川坐在一起。
只是车门刚拉开，车后面再次传来闻彦川的声音：“坐后面。”
温漫只能摔上车门，走到后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时常恨自己是个没骨气的人，现在也一样。
温漫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和闻彦川中间还隔着一个中控台。
车内满是闻彦川身上的气息，清香淡雅，温漫几乎是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闻彦川微微侧头，看着温漫的侧脸，语气平淡：“生气什么？”
温漫看向车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她只是不想理闻彦川。
“说话。”
闻彦川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温漫微微合眼，语气就带了些气愤：“我不敢生闻先生的气。”
“在气我失约？”
温漫腹诽，气的又何止是他失约，但自己究竟在起什么，她竟说不出来。
是气闻彦川对她没心思还纠缠着她不放吊着她玩，还是气她不顾自己想或不想，让人就这么把她‘请’过来。
她很想问问闻彦川，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英国的项目忙，我很抱歉。”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温漫的眼帘微垂：“闻先生不必和我解释。”
闻彦川喉结微微滚动，轻‘嗯’了一声。
“加回来。”
温漫没抬眼，像是心里起了反骨一样，暗道：凭什么？你算老几？
闻彦川像是听到了温漫的心声一般，薄唇轻启，开口反问。
“今晚的1500个嘉年华，买不了温小姐一个出黑名单的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