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她在逼他做出选择。
江照下颌线紧绷,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挣扎,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松开了陈悠的手。
陈悠如愿吃到了饺子。
我呆呆地看着,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溢出。
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将心脏割开,割得血肉翻滚,鲜血淋漓。
这不仅仅是饺子。
这不仅仅是饺子。
这几天,我飘浮在墙角,漠然地看着他们,心里好像失去了一切情绪。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经过那天的事,江照对陈悠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除了一起打游戏,他和陈悠没有其他什么亲密举动,甚至有意地避开陈悠的碰触。
有一天,陈悠突然问道,「一直忘了问,苏安呢?」
江照顿了顿,语气平静,「前几天跟我吵了一架,跟公司申请出差了。」
陈悠笑了,「这么多天不联系,说不定人家早就想跟你分手了。」
江照眼神晦暗,十分笃定:「不可能。」
说着,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看着我和他的聊天界面,眉间少有的出现了一丝不安和焦躁。
哦,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忽然开始好奇,他知道后的反应了。
第二天,江照收到了我寄给他的戒指。
——他送给我的求婚戒指。
一个月前,我和江照去餐厅吃饭。
吃到一半,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毫无征兆地掏出戒指,单膝跪地。
他一身笔挺西装,矜贵俊美,像是精心打扮过,指骨却因为紧张微微泛着白。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安安,嫁给我。」
我哭红了眼,颤抖地伸出手,任他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那晚我热情异常,抱着他的脑袋,看着头顶上那抹残破的灯影摇摇晃晃了一整晚。
我是个孤儿,被养父母收养后,他们在第二年就生了儿子。
过了几年,他们又随便编了个借口把我送了回去。
什么借口呢,好像是喜欢偷东西吧。
——如果是饿到极致,吃了弟弟剩下的鸡腿也算偷的话。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上学那时候丢了班费,有人怀疑是我,江照站出来帮我说话的那一刻,他就住进了我心底。
后来,我又被一对不算富裕的夫妻收养。
他们对我很好,可我还是很谨慎,恪守本分,长身体的年纪,吃饭也只敢盛半碗。
等到我终于敞开心扉,他们却车祸去世了,死在给我去开家长会的路上。
我又回到了福利院。
再也没有人愿意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