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空了一瞬。

胸口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刺痛，我捂住胸口，试图压下这个从未有过的情绪。

良久，我才喃喃问道：“那现在你的妻子是谁？”

李云凛一双淡漠的眸子注视着我，薄唇吐出几个字：“是芷儿。”

我怔住了。

叶芷儿？

虽说我不太懂人类的的弯弯绕绕，但为后三年，也知晓身份阶级。

叶芷儿是宫女出身，大臣们会同意此女为皇后吗？

想必是不会，那就只能靠李云凛力排众议。

他这般为叶芷儿，是因为爱吗？

联想到这一层，我周身宛如被***一样，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而来。

抬眸对上了李云凛不容置疑地眼神，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平身。”

下一瞬，他明***的龙袍从我眼前掠过。

我这才起身，愣愣跟在他的身后。

李云凛进来后，看了一眼破旧的宫殿，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只淡淡道：“三日后就是封后大典，你把凤印交出来罢。”

凤印很好找，就在我的床上，一直被我当做玩具把玩。

李云凛当初把它给我时，说的是：“眠眠，此印便要劳你看顾一辈子了。”

没想到，他嘴里的一辈子竟这么短。

李云凛取走凤印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心脏处宛如被巨石堵着一般，沉甸甸的。

“娘娘，您怎么落泪了？”

一条手帕按在了我的颊边，我抚了抚眼尾，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猫是不会流眼泪的，但是人会。

李云凛第一次去叶芷儿那过夜时，我没落泪。

李云凛第一次将属于我的东西送给叶芷儿时，我没有落泪。

李云凛第一次关我禁闭的时候，我依旧没有落泪。

如今，怎么会哭呢？

小荷哽咽道：“娘娘，您不要太过伤心了。”

我心中顿悟。

原来，我是在伤心。

……

三日后，封后大典。

百官朝拜，气势宏伟，比之我之前封后还要盛大。

我跪在众命妇前，看着李云凛和叶芷儿身着华服相携而来，走过我身边时，李云凛低头看了我一眼。

不一会儿，就有***前来向我宣旨：“皇上有令，宣眠嫔为皇后祈福诵经。”

我怔住一瞬，垂目领命。

周围命妇看我神情奚落鄙夷，唯有小荷含泪：“娘娘，皇上欺人太甚，您都被降为妃了，还要替皇后诵经。”

唇间泄出的梵音顿住，我眼眸颤了颤。

从前，我不懂妻子和妃子的区别。

直到李云凛给我解惑：“夫妻相濡以沫，会永远在一起，而妃子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一直不懂。

如今，我终于明白。

只有李云凛心尖尖上的人才能成为妻子，而妃子只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我缓缓阖上眸子，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在“祝愿帝后永结同心。”恭贺声里。

忍耐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我感觉好难受，难受到要窒息了一般。

等我诵完经，封后大典早已结束。

天色渐沉，我被小荷扶着回了宜香殿。

这***，是我变***后的第一次失眠。

辗转反侧，身边却再没一个人会一遍遍摸着我的毛安抚我。

翌日。

皇帝身边的大***特意前来宣旨：“眠嫔娘娘，该去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幸而我今日起得早。

轻轻嗯了一声，我就随他前往坤宁宫。

离开不过半月，这住了三年的坤宁宫不知为何变得好陌生。

一进门去，我的目光便停在李云凛含笑的眉眼上。

然后是坐在我以往位置上的叶芷儿。

视线一转，又凝在了李云凛和叶芷儿相握的双手。

心微微一颤。

我像被烫到了一般，倏地移开视线请安。

“皇上金安，皇后娘娘吉祥。”

“平身。”

我起身站在一边，没人让我坐，就也不敢坐。

叶芷儿笑眯眯看向我：“听闻妹妹擅茶道，今个兴致好，不如妹妹给我和皇上泡一杯茶可好？”

我呆愣一瞬。

泡茶？

我连茶都不喝，怎么可能会泡茶？

可我知道我不能拒绝她，现在她是皇后。

我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一壶茶水泡的稀烂。

李云凛看着我奉上的茶，眉头更是拧在一起，久久没有伸手端杯。

叶芷儿则是勾起嘲弄的笑意。

她得意一笑，浅酌一口：“妹妹这茶……”

话音未尽，叶芷儿脸色一白，竟是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小说《秦眠李云凛》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