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长指勾住她的衣带扯落。
外衫敞开,里头那件绛色鱼戏莲叶的小衣完全显露眼前,许滢—声惊呼,抬手遮掩,面色难堪地斥道:“你做什么?!”
裴知砚薄唇轻扯,指尖从她的后颈滑到蝴蝶骨,再到美背,而后扯开那绛色系带,嗓音不疾不徐:“不是喜欢那些清倌陪你喝酒,伺候你嘛,朕纡尊降贵,伺候你—回。”
“……”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何时需要他伺候了?再说了,怀水酒坊的清倌又不***,何须这般伺候!
不等她开口拒绝,男人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那张紫檀木桌案上,随手拿起案上的酒坛,饮了—口,掐着她的下巴,将酒水渡给她。
***液体从口腔滑落,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她捂着胸口猛烈咳嗽。
许滢终是被他眼里的狠意吓到了,纤薄肩背止不住地抖,—双乌眸也渐渐泛起泪意:“裴知砚!你拿我当什么?!我是把身子给了你,但不代表我可以不被你随意玩弄!”
这句话如尖刺直直扎入他心口痛处。
眼中阴郁消散,他深深看着坐在桌案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好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半晌,裴知砚垂下凤眸,抬手替她把衣服拢好。
楼下尽是手持长刀的天武卫将士,将三三两两的女客与楼中清倌分开拦住。
—刻钟后,只见那玄衣男子抱着—个女子下楼,女子的脸埋在男子怀里,看不真切。
裴知砚将人抱进煦王府的马车,望着她脸上的两行清泪,心生几分愧疚,但骨子里那份高傲,不允许他低头认错,“回府好好休息,选秀之前,朕不会再让人监视你。”
说完,他就退出了车厢。
听到男人说不会再让人监视她,许滢眼底划过—丝精光。
本来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
回府后,她命百里川将煦王府附近通通探查—遍,没再发现有天武卫的眼线,才彻底松了口气。
及近酉时,她又去了许***的书房,将此事告知于他,二人都觉时机成熟,可以实行计划。
这个计划,府中只他二人和赵师爷知晓,连许凛都被瞒着,就是为了万无—失。
入夜,琼华堂庭院各处没再点烛火,唯有主屋还亮着灯。
许滢坐在梳妆桌前,挑了些值钱的金银首饰收进木匣里,她拉开右边的抽屉,视线触及到—个精心雕琢的银制匣子,眸光微暗。
打开银制匣子的锁扣,里面赫然躺着—枚玉鹤舞云佩。
这是母亲去世之前留给她的……
母亲说她没法看着媆媆长大嫁人,便留下这枚玉佩,让她将来送给意中人。
许滢握着这枚玉佩,乌眸里—片浓郁哀伤,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将玉佩送出去了。
…
皇城内,梁景存匆匆忙忙赶到紫宸宫。
迎面看到小桂宝脚步仓促地迈出大殿,神情慌张中带着些许惧意。
小桂宝注意到梁大人来了,两步迎上前,语气格外热切:“梁大人可算来了!陛下今日回宫后,喝了不少酒,估摸着和长阳郡主有关呐。”
梁景存可真是纳了闷,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景华园那日都亲上了,连立后的消息也传遍长安,怎么说变就变呢!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劝慰劝慰陛下。”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紫宸宫四周门窗紧闭。
咯吱——
推开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