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妈妈,是阮甜偷的!”
“她还不让我跟你们说,她从乡下来到我们家,她就一直开始偷东西!”
“她,她还打我,剪破了我的裙子,还有我的熊......”
京都某个别墅内,四岁的阮甜,小小一只孤立无援站在大厅里,对面是她最亲的人。
可此时都用着冷眼看着她。
“不......”阮甜话还没有说出口。
“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力量很大,她瘦弱的身体踉跄。
脸瞬间火辣辣的疼,嘴巴还泛着一股血气味。
“死丫头,你居然欺负你姐姐!”阮母怒视着阮甜。
“我,我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我,话还没有说完,阮母巴掌再次落在她身上。
巴掌很重,打的阮甜很疼,脸都疼得麻木,可她依旧倔强,“我没有偷东西,我也没有欺负她!”
阮母看她不承认,愤怒更浓。
“你姐姐都亲口说了,你还说不是你!小小年纪偷东西不说,还嘴巴不诚实,早知道你从根烂掉,我怎么都不会同意,你爸爸把你接回来!”
阮梦看着妈妈,巴掌厉害打在阮甜身上,眼看着阮甜比她漂亮的小脸,全部被红肿的巴掌印盖满。
她眼睛里面都是得意,就这个乡下来的蠢货,也敢来抢她阮小姐的身份,哼,简直不自量力!
“妈妈,妹妹还说她回来了,你就会把我给送走。”她看准时机,不安拉住阮母的手,见阮母低头看她,她满脸可怜,“妈妈,是真的吗?”
阮母哪里舍得女儿这么委屈,当即心底更生气了,她蹲身慈母安抚阮梦。
完全忘记了,阮甜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四年前,怀孕八个月的阮母,非要闹着出门去旅游,就在玩耍途中,她肚子疼起来要生孩子,因为他们去的是乡下,周围只有个村上卫生院。
阮父没有办法,只能让闹腾的阮母在卫生院生孩子,同天一起生孩子的还有这个村上的人。
因为卫生院只有一个医生,当天手忙脚乱接生,一不小心就把两个出生的孩子给弄错了。
错误了四年,在家中老四在学校里面摔下楼,急需要输血而发现了错误。
于是阮家就把养在乡下的真女儿给接了回来,给老四安排了输血后,阮母主张把孩子送回去,毕竟养在了别人家四年,现在带回来也养不熟。
而且,她从心底把阮梦当成亲生女儿,对阮甜这个亲女儿不熟悉,也觉得乡下养出来的货色,肯定比不上她亲手教导的女儿。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阮甜真真被养坏了。
说谎话,偷东西,关键还欺负她的梦梦!
这样的孩子,她是坚决不同意,继续留在阮家。
她瞧着哭到眼睛红肿的女儿,神情冰冷:“的确有一个人要被送走。”
阮梦抬头吸着鼻子。
阮母之所以停顿,她是在等阮甜跟她认错,只要她承认她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在祠堂里面跪两天,她也会原谅她,怎么说也是她生下来的孩子。
即便品行不端,她会选择原谅她。
这就是母亲的伟大!
阮甜站在原地,她抬起麻木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又固执看着阮母。
她知道阮母嘴中被送走的人是她。
她很多时候都会听见,阮母跟阮父抱怨,说不该把她给接回来,乡下养出来的孩子,只会丢她的脸!
她也知道阮母等着她承认什么,她看了眼墙上挂钟时间,阮父一般都这个时间点回家。
阮母冷眼盯着不吭声的阮甜。
她深呼吸了口气,似乎做出了很大退让。
“阮甜,我只要听你一句实话,只要你现在承认,你做了这些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如果你还不知悔改,那也别怪我这个妈妈狠心。”
阮甜看着面前,与她长相有七分相似的美妇,她长长的睫毛缓缓盖住了她大眼睛。
低下来的视线,正好落在了她还乌青一片的手臂内侧,她回到阮家七天,有四天都在医院里面被扎针,给病床上的哥哥输血。
没有人问过她身体是否承受得住,他们都只关心四哥病情。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
即便是要走,她也不会带着污名走。
“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见她还这么固执,阮母气的冷笑。
她真觉得阮甜不知好歹,她都退让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蹬鼻子上脸!
“行,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待会等你父亲回来,我会如实跟他说,你来这些天做过的事情,你不要后悔!”
她扔下这句话,抱着阮梦坐在了沙发上,心疼哄着阮梦,还亲力亲为帮阮梦剥橘子,温柔喂到阮梦嘴边。
阮甜沉默看着这幅温馨画面。
与此同时的顾家。
“顾夫人,您真的要下决定了!顾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满屋子的人因为医生这句话,陷入了沉凝气氛中,他们都齐刷刷看向趴在檀木床边的美妇人。
顾夫人握住男孩白得没有血色的手,声音沙哑:“阮家不同意,难道我还能去把女孩抢过来?”
他们顾家对阮家有救命之恩,也几次帮阮家公司度过难关,阮家老爷子许诺,等他们家女孩四岁就送到他们顾家来,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阮家反悔了!
“这阮家真是白眼狼,当初明明是他们阮家主动承诺我们,现在反悔得又是他们!”
“难不成他们阮家的女孩,到我们顾家来,我们顾家还会亏待不成!”
“阮家不愿意,也不知道早些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能有两手准备,也不至于现在让阿辞这般受苦受难,说到底这阮家就是自私自利。
等阿辞病好了,他们阮家求着要把孩子送过来,我们都不要,大人都这样品性,更何况孩子!”
顾家人愤愤不平。
顾夫人忍着悲伤,问着医生:“真的只有这个办法,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医生叹息摇头。
顾夫人本就没有光亮的眼睛,灰败看向檀木床上,已然大气进小气出的男孩。
她起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把男孩抱入怀中。
“阿辞,是妈妈对不起你,来生......来生你还做妈妈的孩子,好不好?”
男孩似乎有所察觉,艰难睁开了千斤重眼皮,漆黑瞳眸没有任何色彩,是将死之人......
正在所有人忍不住鼻酸的时候,佣人跌跌撞撞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