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项临愣住,脸色微变。
“我和云酥还没做好准备,您就别瞎操心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气得胡须直翘:“都订婚三年了还没做好准备,你把酥丫头当什么了!”
眼见工作人员拿着户口本就要扫描入系统,郑项临一把夺过。
“我不结!”
他刚安顿好夏沐沐,绝不能这时候结婚。
老爷子气得挥起拐杖往郑项临身上落:“你这混小子,这是要气死我……”
他话未说话,脸色唰地一下变白,随即捂着胸口往前栽倒!
“爷爷!”云酥惊呼。
医院。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还未醒来,一旁的柜子上放着降血压的药。
云酥守在床边,密切关注着血压检测仪上的数据。
突然,又是一阵眼花头晕,与此同时细密的痛意从头颅传来。
云酥紧压着太阳穴和睛明穴,竭力让自己稳住疼痛。
“颅内肿瘤压迫视网神经,会让你间歇性失明甚至脑动脉破裂,如果不及时医治,最多还有最后半年。”
上个月体检时,医生说过的话在她耳畔反复响起。
云酥紧抿着唇,压着穴位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短暂的黑暗过后,她终于渐渐从模糊恢复清明。
冷汗簌簌,让她近乎虚脱。
她看了还未醒的老爷子一眼,有些虚弱地起身走出病房。
走廊上,郑项临刚缴完医疗费过来。
见到云酥,他不满地责备:“丫头你不仗义啊,竟然在爷爷跟前坑我。”
云酥在窗口吹着风,声音很轻:“我什么也没说。”
“反正婚是不会结的。”郑项临不在意自己判断的对与错,只想表明心意,“沐沐刚回国,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她的心。”
云酥有些无力地蜷了蜷手指,冰凉彻骨。
不想伤那个女人的心,所以她的心就可以肆意剐蹭霍霍?
眼见云酥一直沉默,郑项临自个儿琢磨出了个方案。
“待会儿等爷爷醒来,你就说是你不想下嫁到郑家,成不成?”
云家家大业大,好几家上市公司近乎垄断了整个海市的商圈。
而郑家,不过是在金融圈和云家平分秋毫罢了。
云酥听着他说的话,气得发颤:“郑项临,你说的是人话吗?!”
郑项临微愣,连忙安抚:“别气,我这不是在想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说着,他习惯性抬手想揽住云酥的肩膀,来个兄弟间的拥抱。
但这一次,云酥径自将他推了开。
“我回去给爷爷煲汤,你留在这里陪他。”
说罢,她快步从走廊离开,没有回头。
郑项临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微暗沉了几分。
病房内。
老爷子刚醒来,就苦口婆心教育着自己的孙子。
“当年要你继承家业你不干,非要弄什么电竞,现在公司不景气需要云家支持,你还在这吊儿郎当的敷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郑项临削着苹果,桀骜的面容还有着少年的叛逆感。
“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我和云酥还不够相互了解……”
老爷子叹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上树掏鸟窝,上学的时候她陪你翘课离家出走,后来你打群架被你爸拿棍子打也是她不要命的替你挡,你还有什么对她不够了解的?”
郑项临顿住了削苹果的动作,垂着的眼睑瞧不出情绪。
老爷子看着他,又说道:“混小子,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自个儿好好掂量清楚。”
晚上。
云酥将煲好的汤让保姆送去医院,自己则早早歇下。
白天郑项临那番话,扎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实在没法再在老爷子面前,佯装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深夜十一点,门锁传来动静。
云酥知道是郑项临回来了,将床头灯熄灭,假装已睡。
但没一分钟,她的卧室房门被人推开,一身酒气的郑项临走了进来。
“丫头……”他微醺的声音透着沙哑,挠得人心痒。
一个激灵,她惊得睁开了眼。
“你进错房间了!”
郑项临捧着她的脸,月光下他的神色透着几分清冷。
“丫头,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