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L-R酒吧仍然霓虹闪烁,群魔乱舞。
吧台的一侧,慕北风轻轻摇晃着盛着红色酒的水晶酒杯,目光沉寂地看着台上腰肢款摆的女人,又落在霓虹映闪下疯狂的青年男女身上。
沉默地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放在吧台上的手机连续不断的震动着,慕北风斜了一眼屏幕上没有备注却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目光稍稍停留了一会儿,却并不理会。
只是一杯一杯接连不断地痛饮着。
城市的另一处,欧式大气的豪华别墅里,许晨时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那个同样熟稔于心的号码。
心里竟会有些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放下手机准备休息的时候,关好的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慕北风一身酒气,醉醺醺地踉跄着步伐,走到床边一把将许晨时给拖了起来。
“你要干什……”
许晨时惊恐的话未出口就被慕北风蛮横地堵在了嘴里,他用力碾咬着许晨时的红唇,指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撕开她薄薄的睡裙,在白皙的肌肤上。
“北风……不要……”许晨时哭饶。
“不要?”慕北风冷笑,没有半点前戏地直接冲了进去,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毫无怜惜。
许晨时挣扎着哭喊着,却被慕北风一把揪住长发,大掌粗鲁地揉着。她想躲,却躲无可躲。
夜已深。
已听不见女孩的哭饶声。
好像有报晓的公鸡开始啼鸣了。
破晓之时,黎明初绽。
鱼肚白一样的天空泛着柔和的光。
许晨时睁开羽睫,纤细的手腕撑住床板想要坐起来,却忍不住又倒了下去。
“嘶——”
白皙的皮肤上是青青紫紫的印痕,却触目惊心。
习惯性地看向身边,却一如既往地是意料之中的空荡。
慕北风早已离开。
许晨时抿了抿唇,用力撑住床板下床,却又忍不住向前跌去,重重地摔在木质地板上。
吱呀一声响动,门突然开了。
佣人刘妈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开口:“老样子。许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的,您快喝了吧,可别耽搁了。”
许小姐。
呵呵,她嫁给慕北风两年,家里的佣人还唤她“许小姐”?
如此嘲讽,却早已习惯。
只是今天她突然觉得眼眶很酸,便挥手道:“这次我不想喝了。”
刘妈依旧面无表情:“抱歉,这不是您能决定的。喝这避子汤,是先生的吩咐。”
“我说了我不想喝!”许晨时声音尤然变大,似乎要把积蓄心里已久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刘妈也不想多话,作为一个在慕家掌事的保姆,她长得膀大腰圆,对付一个身轻体弱的小女孩绰绰有余。
她一把扯住许晨时的海藻一样的长发,拿着汤碗便往她嘴里灌。
黑色的药汁沿着殷红饱满的唇流进许晨时的口腔,许晨时痛苦得想要呕吐。脑海里蓦地想起了以前一次又一次的过往,想起医院里一次又一次检测出被药汁流掉的孩子,竟使出惊人的力气,一把挣脱开了刘妈。
也顾不得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许晨时慌忙地站起来,便软着腿费力拼命地向外跑。
刘妈也直起身来,并不理会被瓷片划伤的手背,也没有去追,淡淡地从口袋里掏出报警器按响。
“嘀嘀嘀——”
刺耳的报警声刹那间响遍了整个慕园,没命慌跑的许晨时一下四面八方而来的保安拦住了去路。
她一点点地后退,却退无可退,就像数个夜晚慕北风对待她一样,想逃,却无能为力.
就想老猫爪子下的幼鼠,逃,是痴心妄想。
许晨时被一点一点地逼到了角落,苍白的手指无力地绞着衣角。
刘妈拨开层层围着许晨时的保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手里多着一碗重新煮好的避子汤。
黑色的药汁恍似无底的深渊。
许晨时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她慌忙后退着,知道后背抵住了雕刻着暗纹的墙壁,情急之下竟慌忙乱喊出口:“我怎么说也是这个家的太太,你们没资格这么做……”
“太太?”熟悉的声音透过层层保安围成的人肉墙传来。
“先生。”刘妈和保安一齐微微颔首。
慕北风走到许晨时面前,语气里满是讥讽:“你配吗?”
轻嗤一声,慕北风低稳好听的声线里透入出的却是满满的厌恶和讽刺:“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我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
许晨时抬眼看他,眼前的男人,有着上帝精雕细琢的五官,黑夜般的剪瞳里,满满的狠厉和阴戾,高挺的鼻梁尤显锋利,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有一侧勾起,是嘲讽的弧度。
慕北风也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的,皮肤却分外白皙,一双猫儿般的眼睛很大,巴掌大的脸没有什么血色,丰满的唇线分外俏娇。
她的脸上有惊恐和痛苦。
慕北风眸色微微一暗,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舍,却终还是挥下了手。
慕北风转身离开,保安们蜂拥而上,将许晨时禁锢住,刘妈端起新煮好的避子汤,一股脑儿没有间隙地便往许晨时的嘴里倒。
“唔……唔……唔……”
许晨时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黑色渗人的药汁毫无犹豫地被灌进了许晨时的肚子里。
药很苦,却苦不过心碎。
一碗汤见底,保安们方才松开了许晨时。
她颓废地倒坐在地上,唇角边还残留着黑色的药汁。
怔然了一会儿,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喃喃着哭泣:“慕北风,你就那么恨我?”
慕北风止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片刻的沉默,他的声音冷得渗人:“这是你自找的。”
许晨时怔住,好一会儿,闭上双眼,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留下,将睫毛濡得湿漉漉的:“是,都是我自找的,自找的啊……”
顿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
“离婚吧。”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慕北风的瞳孔猝然涌起巨大的风暴,他转过身,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地走向许晨时。
到了眼前——
许晨时没有再躲避,她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有破碎的绝望。
“咚——”
慕北风带着拳风狠狠地砸过去,许晨时也不躲,只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
“咚——”
拳头砸在了墙壁上,有汩汩鲜血涌出来,染红了那只优雅修长的手,顺着墙壁的纹路蜿蜒而下,显得分外妖冶。
慕北风俯趴到许晨时耳边,声音冷酷无情得像深冬里的寒风:
“你休想。”
顿了顿,那声音里突然含起滔天的怒意:“这是你欠我的,需要还的。还有小婉……还有我的母亲……许晨时,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你欠我的,欠她们的,我要让你加倍地偿还……我要让你……”
“生、不、如、死。”
好一个生不如死。
许晨时的面容变得木然,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变得惨白……
慕北风,你就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