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雁归楼。
姜宁准时到达,报了名字之后,服务员带着她往包间走去。
推开门,就见一位保养得体穿着旗袍的美妇抬头。
分明已经将近五十,看着却像是四十都不到,不笑的时候眼角连皱纹都没有。
单单这张脸,就能看出来自金钱的力量。
姜宁拉开椅子坐下,客气的喊了一声,“霍姨。”
霍淑云嘴角讽刺的上扬,“我担不起这声霍姨,你都跟顾辞悔婚要嫁给羡州了,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姐才对。”
她是霍家的长女,大了霍羡州将近二十岁。
姜宁有些尴尬,也天然的有点怕她。
从跟顾辞在一起的时候,霍淑云就隐隐的看不上她,每次见面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现在她当众悔婚打了顾辞的脸。
嫁给霍羡州之后,身份一下从晚辈变成了平辈。
设身处地的想,霍淑云对她的讨厌肯定是叠叠加码,现在估计是到了一个快要***的极限。
姜宁坐下后挺直后背,顺着她的意思改了称呼,“大姐今天找我有事吗?”
霍淑云嘴角抽了两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厚脸皮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顾辞固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而不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在顾辞跟我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说话的同时双手轻轻搭在桌上,分明用了平静的语气,却如同***般袭来。
姜宁气笑了,像她这种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婚后也有霍家靠着,甚至连***后都没受过任何委屈的女人来说。
做任何事情都只会考虑自身的利益,完全不会去想那天的受害者是她。
姜宁冷笑,“顾辞跟您要脸面,我就不需要了?新郎在婚礼上喊伴***名字,屏幕上放着两人欢爱的***,打的难道不是我的脸?”
“怎么您还委屈上了呢?”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霍淑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你那天立刻对羡州求婚,无非就是想要钱。”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离羡州还有我们霍家远远的,这五百万就是你的。”
姜宁低头看了眼支票上一连串的0.
五百万对于霍家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我不是为了钱。”
霍淑云皱眉,这是她今天面对姜宁做出最大的表情。
“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嫌五百万少?如果你愿意离开海城,我再加五百万。”
姜宁觉得现在有人在给她喂屎,还是镶了金的屎。
但无论是不是包括着一千万的外表,也改变不了它是屎的内核。
所以,姜宁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她向来不是被动挨打的性格,当时在婚礼上会做出求婚霍羡州用来反击。
今天同样也是。
“大姐,有一件事羡州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那我跟您说也是一样的。”
姜宁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微笑,“我跟羡州已经领证了,现在的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弟妹。并不是你随便拿出五百一千万就能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