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路呼啸着把我送往急救室。
我被诊断为急性阑尾炎。
医生说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我会被活活疼死。
动完手术后,刀口疼得厉害,但因为没人陪床,口渴的我,只能挪着步子,举着输液袋去接水喝。
等待的过程中,我发现贺南的朋友圈更新了动态。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我随时需要,你随时在。
配图是一张两人紧紧相拥的照片。
虽然女人没有露出正脸。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苏曼曼。
路过一间病房的时候,苏曼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鸡汤可是我亲手熬的。”
我停在病房门口,将目光顺着门缝投进去。
病房内,苏曼曼耐着性子吹冷勺里的鸡汤喂过去。
贺南笑的一脸幸福:“你不是说江凡哥也病了吗?
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真的没问题?”
苏曼曼搅动保温桶的手顿了顿,皱眉道:“他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让他自己作死喝酒,不过还有力气破开车窗,估计没什么事。”
“不过你可别说漏嘴了,他在家吃软饭吃久了,越来越小肚鸡肠,到时候又要跟我闹。”
她舀了一勺鸡汤就要送进贺南嘴里。
贺南却坏笑着不肯张嘴,然后说他要喝进口的。
苏曼曼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抿了口鸡汤后,就慢慢朝着贺南凑近。
眼看就要碰上。
我拨通了苏曼曼的电话。
两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分开。
看到来电显示后,苏曼曼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
我看着他们,平静问道:“苏曼曼,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老公?
我在公司加班呢。”
苏曼曼笃定的声音传来。
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离开。
住院三天,苏曼曼只给我发了一条***,说公司忙,让我不要喝酒。
贺南的朋友圈,却一直发着新动态。
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直到第四天,贺南朋友圈发了一张他老婆的***照。
她才回到家。
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当初的那套。
她看着空荡荡的饭桌,眼里闪过不快。
“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我想吃菠萝咕咾肉,怎么没做?”以往苏曼曼只要说想吃什么菜,哪怕再难,我也会一遍遍的去学,直到做出让她满意的味道为止。
可今天她明明只是想吃,最简单的菠萝咕咾肉,还一大早就跟我说了,我居然没有做,难怪她生气。
我没看她,手依旧在回着信息,敷衍着说没买到。
父母还在国外处理业务。
当初因为我执意要娶苏曼曼,跟蒋家退婚。
父亲发了狠,说苏曼曼不是个好东西,要是我敢娶她,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母亲无数次的想从中调和,奈何我和父亲都是倔强的性格。
甚至这些年为了苏曼曼的事,我没再回过老宅。
但其实我知道,自从我因为胃病退出公司后。
苏曼曼公司的不少业务,都是父亲在暗中帮忙。
这次是我主动发信息给他们,说我想清楚了,答应和苏曼曼分开。
母亲激动地表示她会和我爸一起,立刻赶回江城。
然后又不可置信的一直给我发信息。
字里行间,全是一个母亲这些年对孩子的思念和心酸。
我鼻子也忍不住发酸,到底是我不孝了。
父亲倒只简短的回复一句:“能想清楚就好。”
话说清楚后,我这才放下窃听。
苏曼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因为被忽视,她脸上的怒意更浓。
“江凡,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现在居然连饭都不做,你告诉我养你这样的废物还有什么用?”
我好笑的看着她。
看来父亲往日对她的种种评价一点都没错。
她怕是忘了,要不是我这个废物,从家里拿了启动资金,她的公司压根就开不起来。
要不是我这个废物在创业初期,一杯酒一杯酒的帮她拿下订单,她的创业蓝图,早就死在了半道。
要不是我这个废物的家族帮持,她的公司根本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做到现在的体量。
其实自从我从公司退出后。
许多人都在背后说我吃软饭,是靠女人的废物。
甚至连她都在发怒时不止说过一次。
但我毕竟为她付出过那么多,还以为那只是她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现在看来,她只是借着情绪失控说出真心话罢了。
“贺南老婆回来了,你心里不痛快,我理解,但苏曼,你没资格把这种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吧。”
她恼怒的神色一顿,随后眉头皱得更深:“江凡,你要是脑子有病,我可以给你挂个精神病号。”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和贺南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他是我的助理,我和他多一些工作上的交流有什么错?
你非要揪着这点不放?”
“再说,人家贺南就是比你强!
他至少能给公司找来江家那样的大企业合作,你呢?!
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我有一瞬间错愕,江家的合作,分明是前两个月她的公司遇到资金流问题,我不忍心她愁眉不展,这才拉下脸面给母亲打电话,让她帮帮忙。
现在倒是成了贺南的功劳。
不过现在这样,我也懒得争辩。
倒是她越说越气。
茶几上的东西被她扫在地上。
她以为这次,也会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
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她发火。
最后都会是我妥协低头,求她不要气坏身体。
可惜,此刻她气到眼泛泪光,也没能等来我的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