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包厢内一片寂静。
在场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张晓文的手上。
好友顾延看戏似的揶揄:“逃?文山,我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你。”
江文山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拽下张晓文的手,将人带出了酒吧。
室外的晚风透着微凉。
江文山松开手:“两年不见长本事了,还会耍酒疯?”
“两年不见,小叔还是只会逃!”张晓文固执顶撞。
江文山掩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凛冽:“张晓文,现在乖乖回家,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语气教条,像在训诫小辈。
可张晓文不想当他的小辈。
“什么叫什么事都没发生?!明明是你先对我好的,是你随意释放温暖让我靠近,让我爱上你,凭什么到最后弄得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张晓文揪住他衣袖,忍着喉间梗塞,“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哪怕一点点呢?”
江文山山邃双眸之中染上了些许不耐。
“我对你好是我的错?佛还爱世人呢,你拜佛的时候也指望佛能搭理你?”
他眼底冷意更浓,垂眸扫了眼被张晓文抓着的衣袖,“你不是问我两年前为什么要走吗?”
问题再被提起,张晓文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然后就听江文山再度开口,语调残忍:“因为我不想被你胡搅蛮缠。”
“就像现在这样。”
话音落地,张晓文身子颤了颤。
江文山的话语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几乎窒息。
捏着他衣袖的手无力垂落回身侧,张晓文自嘲想,也对,江文山怎么会逃呢?
这两年来不敢听见江文山这三个字的人是她,想要逃的胆小鬼也是她。
“对不起,我喝醉了。”
张晓文只能将今晚的一切放肆归为醉酒,狼狈想逃。
她刚迈开步子,身后响起了江文山的声音。
“连装醉都不会,你以为能骗过谁?”
张晓文脚步一顿,江文山的拆穿让她无地自容,浑身像是火烧。
她不敢回头,怕瞧见他眼里的讥讽嘲弄。
只能加快脚步,仓促逃离。
江文山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心中烦闷不已。
却没瞧见不远处角落里也跟着离去的一道身影。
与此同时,一道戏谑男声在背后响起。
“聊什么了?”
顾延走上前,手搭在江文山肩上,好奇发问。
想到刚才场景,江文山脑海之中又浮现了张晓文泛红的眼,烦躁更甚。
他一把将顾延的手打落:“你很闲?管那么多!”
顾延心中腹诽江文山这随时随地爆发的暴脾气,却也知道他不想再聊下去。
“行了行了,回去喝酒!”
另一边。
直到确定已经逃离了江文山的视线,张晓文的脚步才慢下来。
前路漆黑。
刚刚那一幕幕浮现脑海。
张晓文明白,自己的一切行为在江文山眼中,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拙劣把戏。
她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意翻涌。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道喊声:“张晓文。”
张晓文回头,就瞧见方才江文山搂着的那个女人走上前来!
女人妩媚一笑,一身红色吊带短裙,棕色的**浪长发披在胸前。
那股风尘气,让张晓文不禁皱起了眉。
女人朝她伸出手:“说起来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婉韵,是文山的未婚妻。”
未婚妻?张晓文脑海空白了瞬。
许婉韵见她没有反应,将手收回放在了小腹上,笑意盈盈:“另外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